诉你。” 罗悠宁自打出了凤仪宫,就一直魂不守舍,她从前面对卫枭是畏惧又仇恨的,一个连着杀了她一个月的人,怎么会不恨呢? 后来多了些了解,她开始有些同情卫枭,可还是对梦里杀人的他耿耿于怀。 直到方才,长姐告诉她,她真的忘了卫枭,忘了那个曾把她视为唯一的少年。 病好之后,她也见过几次卫枭,每每相遇,他眼神里执拗的期许都让她觉得怪异,甚至是恐惧。 现在她明白了,他一定很希望自己能认出他,记起他。 罗悠宁不知不觉湿了眼眶,除了小时候被卫枭吓到的那次,她已经很久没哭过了。 “卫枭,对不起,是我把你弄丢了。” 小姑娘满是遗憾与愧疚的声音透过车窗逐渐飘远。 休息了两日,罗悠宁依然要去谢府读书,知道真相后第一次面对卫枭,罗悠宁心虚地不敢与他对视,自然也没看见卫枭眼里一闪而过的落寞自嘲。 今日谭先生病了,请了一位年轻的夫子来代课,这位夫子姓郑,据说精通琴艺。 “谁来把我示范过的曲子再弹一遍?”郑夫子脾气很好,就是说话软绵绵的,让人犯困。 他们今日就在院子里授课,每个人面前都摆了琴,贺子荣眼珠子转了转,瞥见一旁垂头不语的卫枭,不怀好意道:“夫子,元嘉郡主琴艺无双,卫枭从小一定受了不少熏陶,让他来弹吧。” 卫枭一动未动,只是握在身侧的拳头更紧了,罗悠宁的瞌睡跑了大半,元嘉郡主厌恶卫枭谁不知道,她刻薄庶子偏偏还让人在金陵城里乱传卫枭疯了的谣言,这样的人会教卫枭弹琴? 郑夫子看向卫枭,罗悠宁立刻开口说道:“夫子,论琴技,我比卫枭强多了,我给大家弹一曲。” 不等郑夫子说话,她拨弄琴弦,片刻后,魔音入耳,众人捂着耳朵匆忙逃窜,连一向淡定的谢奕都惊了惊。 郑夫子惊吓的摆手,道:“够了,够了,罗四姑娘快快停手吧。” 罗悠宁意犹未尽地停下,郑夫子松了口气,“今日就到这里了,各自回去吧。” 卫枭起身离开,罗悠宁默默跟着他,路过贺子荣身边的时候,狠狠踩了他一脚,听着身后吱哇乱叫的声音,她笑的眯起了眼。 卫枭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心中跳的纷乱,她又想做什么?再而三的撩拨自己,就不怕自己重新缠上她吗? 那人越跟越紧,与他不过相隔一步,卫枭忍无可忍,回头质问道:“你跟着我做什么?” 罗悠宁险些一头撞进他怀里,稳住身形,慌乱地回答:“我我我不做什么。” 结结巴巴的,声音越来越弱。 她脸颊边那缕碎发顽皮地随风摇晃,卫枭克制不住自己想去触碰它,将它缠绕到指尖的妄念。 “别再跟着我。” 他只丢下这一句,就仓皇地转身,走了几步,发现身后那人还是固执地跟上来。 “你……” “对不起,我不该忘了你。” 罗悠宁眼中蓄了泪,双手捏着两边衣摆,十分无措。 卫枭的心如同被热烈的阳光灼烫一般,软的不像话。 第9章 廊下的两个人对视着,小姑娘脸上忐忑不安,等着少年开口。 卫枭终是被她的反复无常伤透了心,柔软的内心几乎瞬间裹上了冰冷的外壳。 “罗悠宁,这又是什么新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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