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给畅畅买奶粉,给你买围巾,就是这个钱。” “厉害啊,挣钱了” “你还别说,我现在琢磨,写文章也是个路子啊。以前不知道,大革命不都废除稿费了吗,现在又恢复稿费了,也就几个月前恢复的,我同学发表了我才知道,不过他发的是诗歌,字太少,才得了几毛钱稿费。所以还是要写散文、小说。我这次发的是一篇文学评论,字数太少了,正在构思写一篇小说呢,写他个几万字,挣到一次就够我们花个一年半载了。” 他一脸小得意的样子,江满不禁笑着揶揄道:“姚志华同志,姚大才子,这话有辱斯文啊。” “一边去。”姚志华目光定定看了她一眼,有辱斯文这样的词都能从这女人嘴里听到了,他伸着手指虚虚地点她,“你斯文,我买了好东西你别吃。” 这女人“原形毕露”之后,不止一次让他疑惑,姚志华简直是百思不得其解。 姚志华回来有个好处,给孩子洗洗刷刷有搭手的了,看着小孩玩累了开始打哈欠,江满就去倒了温水,姚志华坐在小板凳上抱着,她来洗。给小孩洗屁股和小脚丫,小手小脸也擦干净,姚志华自告奋勇哄娃睡觉。 积极性是好的,就是方法有问题,他抱着孩子两间屋里来回转悠,一边拍着晃着,一边嘴里还哼唧:“喔喔,睡觉睡觉……” 结果小孩越哄越精神了。 “往天这时候早该睡了,你突然回来,还使劲逗她笑,现在兴奋不睡了吧”江满自己洗漱完了,无奈地抱过来,坐在床边抱着拍了一会儿,让小孩安安静静睡觉。 姚志华出去倒水洗脚,江满就脱脚上床,坐被窝里抱着孩子喂奶。小东西早该睡了,吃了一会儿奶,很快就睡实了。 天冷,农村又没啥取暖的东西,顶多烧个火盆,江满怕孩子冻着,睡觉时也给小孩包了一层襁褓,全当睡袋。她琢磨着,要是能买到足够的布和棉花,就干脆做个正经的婴儿睡袋,脑子里有个样子她应该能做出来,睡袋不担心小孩冻着,也不用担心盖太多被子把小孩捂着,冬天棉被捂着孩子可不是闹着玩的。 “睡了” 姚志华从她身后伸手扒开被角,看了看她怀里睡熟的孩子,然后悉悉索索脱了衣裳,爬上床挨着江满捂被窝。 姚志华把火柴、尿布、奶瓶,一样样放在床头抽屉桌子上,暖壶放在床脚,瞧见江满已经把手电筒放在床头了,便安心躺靠为床头。农村木匠打的木床,本身都不大,三口人就挤到了一起。 老婆孩子热炕头,这一路两天三夜的火车,坐得他骨头酸,这会儿进了热被窝便舒服地哎了一声。 “媳妇儿,在家想没想我” “不怎么想。”江满淡定地看看他,“你夜里小心点啊,可别冻着她、压着她,她这么小,你一条胳膊都能把她压死了。” 江满说着,小心地把孩子放在两人中间。 “那我还怎么睡呀。”姚志华小声叫苦,“睡着了谁知道啥呀,你趁早拿绳子把我捆上。” “所以你就不该不带被子回来。不信你自己看看,这被子三个人盖窄不窄掖都掖不过来,动一下进风,冻着孩子咋办你夜里睡觉可老实点啊,翻身都得小心点,别扇风冻着她。” 姚志华看着她,目光意味不明,然后叹气:“我哪有这个经验啊,一考完试就欢欢喜喜地买票回家,那么远的火车,带个被子累死人。” “你也不想想,你家里有几床被子。” “闺女哎,这回爸爸搂着啊。”姚志华伸手搂着襁褓,嘀嘀咕咕,“哎,三口人这床真是太窄了,要不爸爸搂你,不要你妈了,咱一脚把她踹下去算了,踹她到床底下睡。” “姚志华,长本事了啊。” “闺女,咱不理她。爸爸搂你睡觉。”姚志华起身吹灭了油灯。 中间夹着个小婴儿,两个大人结果都睡不好了,江满担心他睡死了压着孩子,姚志华自己也担心,两人还得担心被子捂着孩子,又怕大人支起被子冻着孩子,都不敢乱动,僵着身子躺了大半夜,一会儿你伸手摸摸孩子,一会儿我伸手摸摸孩子,都不能睡踏实。 半夜中间起来换尿布,喂了一顿奶,江满就哈欠连天了。 明天一准熊猫眼,再想想他还要在家过二十几天……江满干脆打着哈欠把孩子抱了过来,自己睡到中间,侧身搂着孩子只管睡了。姚志华吹熄了灯,平躺下来,也只管睡自己的觉。 结果上半夜没睡好,一家三口就都睡冒了,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阳光透过小小的木窗照到床前,醒来的时候三口人挤在一起,江满弓着身子把小孩搂在怀里,背部紧贴在姚志华肚子,而姚志华下巴抵着她的肩膀,呼吸拂着她耳朵,一条胳膊还搭在她腰上…… 江满睁开眼清醒了一下,晕,怎么睡成这样的 答案,这么睡最暖和呗,三口人睡一个被窝,如果不这么睡,两个大人就总会支起被子,要么谁肩膀露出来,要么两人之间有空隙漏风,自觉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