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鸡。” “这小孩怎么寻思的呀。”江满不禁好笑地看看姚志华,再看看院子里当年养的一群小雏鸡,才拳头那么大呢,跟在老母鸡后边溜达,“她怎么突然想起来吃小鸡了” 姚志华忒的一笑:“我刚才跟她说,小鸡养大了杀了吃,炒鸡肉,喷喷香。” 江满:“……” 这爹还能不能教点儿别的了 结果因为俩小孩一句话,肖余粮跑到镇上满大街转悠找西瓜。 姚志华爬起来就去抓鸡了,当爹的说话算话,要给闺女杀鸡吃。当然小雏鸡没法杀,他把家里的一只老母鸡杀了。 “这只鸡怕得有五六年了吧,你这会儿再杀鸡,收拾好,还得炖老半天,等吃上饭都该下午了。”江满看着他杀鸡,帮他舀热水烫鸡拔毛,这只鸡还是当初分家,她从老宅带来的,老母鸡年龄太长,夏天一热都不肯下蛋了。 “那就晚一会儿吃呗,反正就是吃饭的活儿。说话算话,小孩要飞机咱买不起,要吃个鸡肉还不能满足了”姚志华一边拔毛一边得瑟,“曾子杀猪懂不懂” 农村有个说法,十年老鸡赛砒霜,说的是老鸡头不能吃,姚志华把鸡头剁下来丢了,鸡肉架上柴火炖。 一口气炖了两个多小时,满院子鸡汤的浓香,用筷子插进去,肉都烂了才作罢。俩小孩一人啃了一条鸡腿,再吃点瓜果,别的饭也不用吃了。 结果两个大男人还差点喝高了。 男人喝高了是不是都一个德性,坐在树荫下侃了一下午的大山,又相约一起去西边水库洗澡游泳。 江满真心怕两个醉鬼淹死算了,虽然没到醉酒的程度,毕竟也都有些过头了,只好叫肖余粮跟着去照应。 陆安平在家里过了一夜,第二天上午赶车去永城,再坐火车大老远去羊城。肖秀玲在家给他准备路上吃的喝的,陆安平则使唤姚志华送他。 “怎么不叫他小舅子送啊。”江满说,“正好还联络联络感情。” “他说我闲人一个,余粮不是要下田干活吗。” 姚志华推了自行车走了。一回来江满就问:“说啥了你们” “人说猴精猴精,我媳妇比猴还精。”姚志华道,陆安平路上跟他聊了,说江满住得近,请她帮着留个心,提防一下吴萍。肖家一家子老实巴交,又担心肖余粮没城府。 “我也没好跟秀玲姐多问,他跟吴萍那边到底怎么解决的还拖着呢”江满忍不住抱怨道,“这人跟你也有得一拼了,怎么这么磨叽呀,脚踩两只船呢,还是怜香惜玉呢他” “说他就说他,你扯我干什么呀”姚志华白了她一眼抗议,“人家两口子什么话还不说呀,肖秀玲肯定都清楚。他从最开始就跟吴萍也说过的,两家老爷子在当时的情况下做主给他们订婚,却又没逼着他结婚,怕也是心里有数,陆安平那个人,回去后一天天长了羽毛,也不是面捏纸糊的。” 可是这桩婚约吴萍同意的,就弄得只有陆安平一个人反对。吴萍大约是觉得,男人对糟糠妻的感情到底能有几分,觉得早晚有一天陆安平会投入她的怀抱吧 所以现在,吴萍大约就剩下不甘心了。那种不甘心大约就是,凭什么呀!我怎么就输给一个乡野村妇了 这之前吴家小辈出了点不大不小的事情,陆安平出手帮了吴家的忙,给了吴家一个人情,实则也亮了一回手腕,然后陆安平这次出差之前,又摆出一副“自我流放”的姿态,就此让陆吴两家没动干戈地解除了这桩婚约。 两家的老爷子都是人精,年纪也大了,岁月里必然有足够的明智,有些事情懂得审时度势,适可而止。现在形势都稳定了,陆安平在下一辈之中算是佼佼者,越发出色,既然做到这一步,再折腾下去搞不好把他推到吴家对立面,对谁都没好处。 其他人能明白,到了吴萍那儿大概有点难,情不情爱不爱的不知道,反正就是不甘,心里大约别不过那个劲儿来吧。 那种感觉大概就是,我这样一个有地位、有身分、有文化的,到底哪儿入不了你陆安平的眼了,到底哪一点不如你那个乡下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