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所以老二一家趁机要了宅基地,建新房搬走了,离姚家老宅远了大半个村子,终于利索了。 至于别的,姚老太一直自己住。哪家也没人能伺候她。二嫂一家搬走了,只剩下老大家离得近,偏偏姚大嫂又是“姚老太二世”,婆媳多年的仇,随着儿女们长大,越发不怵她。 所以老太太的晚年日子,别人家老人儿孙绕膝,她呢,反正是挺凉快的。 当时姚志华收到信后,二话没说给姚香玲寄去了一百二十块钱,让她按月给到姚老太手里,之后他每年寄一次,多给的二十多块钱,就当送年礼节礼了。只要他娘不折腾,别说一个月八块,再多跟他要点钱他都愿意。 姚志华吃着辣豆酱夹馒头,好好的心情,拿着信想了半天,跑去打电话给姚香玲。回来脸就有点黑。 “怎么了,辣豆酱不好吃” 姚志华明知道媳妇调侃他,就把听到的都跟她说了。姚高产结婚,姚老大经济困难,拿大女儿姚青叶订婚的彩礼顶了一部分,还不够,就找姚香玲借钱。姚香玲二儿子刚订婚,也得用钱,尤其之前姚老爷子生病和送殡时,姚香玲借给他的钱他都还没还。 所以姚香玲就没借。姚老大就埋怨上了,不光埋怨姚香玲,把姚志华也埋怨上了。意思是这两家条件好的,有钱的,都没人情味,没良心,没有兄弟姐妹情分了,他这么困难都不帮他。 姚老大以前跟姚志华借钱,一句“有多少借多少”惹恼了姚志华,没答应,这还记着仇呢。 不光这样,姚老太被大儿子整天洗脑,让她“多顾着姚家的孙子”,还说了好些欺心的话,说老二老三家都是丫头,老姚家就这么三个孙子,传香火的男丁,全是他们家生的,姚高产是长孙,结婚都没人管了,他们还记着自己姓姚的吗。 结果这老太太就决意要在儿女间“劫富济贫”了,之前就给姚志华写信叨叨,说你侄子准备结婚了,你如今工作了有工资了,你得接济一下。 姚志华没理会,回信说要借钱也是大哥的事情,轮不到您这长辈帮他开口。 终究是让江满收拾狠了,这母子俩最终没敢再找他们,姚老太就强令姚香玲给大儿子借钱。人家姚香玲自己儿子还等着结婚用钱呢,把姚香玲恼得狠了,干脆惹不起躲得起,也不怎么回去了。 于是姚老太就在村里跟人哭诉,说姚志华和姚香玲两个,无用不孝,自己混的好了不照顾家里,忘本,不顾一家人情分了。 “就这点事儿你还值当生气”江满说,“不就是钱吗,那你也别给大姐了,明天我给寄回去。” “媳妇,你要怎么弄”姚志华问。但凡碰上江满和他娘之间的事情,他本能地就胆战心惊。 “我能怎么弄”江满说,“你有赡养义务,我帮你孝顺你娘,我还能怎么弄呀。娶了我这么贤惠的媳妇你就偷笑吧。” 江满第二天就去邮局,没寄给姚老太,她现在是坚决不跟姚老太有任何的直接打交道。她给现任村长姚大军汇款,一次汇了一百五十块钱过去,说是一年的养老费,一次性都给了。 一个月八块,一年九十六,给老太太一百二,多给二十四,就当过年多孝顺老太太了。剩下三十块,则是给姚高产结婚的贺礼。 可想而知,这一百五十块钱经由姚大军的手,大张旗鼓送到了姚老太太的手里。姚老大正缺钱呢,一看见钱眼睛都红了。 可想而知,姚老大惦记这钱,跟老太太有的龌龊折腾了。看看他们还能不能母慈子孝合伙折腾人。 一家三口在沪城度过了他们搬来后的第四个春节。 腊月二十八,面包店歇业放假。江满给刘春苗结清了最后一笔工资,又借了一笔钱给她。 刘春苗在她店里干了三年,设备呀原料进货呀也都熟悉。江满就跟她说,你正好趁着这个春节,去找个合适的店面,过了年就把店开起来。 “你这就敢借钱给她啊,你不怕她拿着钱跑了,跑回老家你哪找去。”姚志华笑她。 “跑了就跑了,我就当看错一回呗。”江满说,“人有时候一辈子,关键就那几步路,走好了一辈子就顺了,我觉得这小姑娘挺靠谱。” 刘春苗一走,店门一关,其他三个店员放假回家过年,江满自己也跑回家忙年,煎炒烹炸备年货。 趁着放假都有时间,三口人大冬天又跑去郊县海岛玩了一趟。实则去了有点后悔,这个季节除了吹冷风,海岛也没啥好玩的了,还不如去逛城隍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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