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红盖头盖着,谁也看不见。 周围满是笑声,都在说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堆,都在祝福他们百年好合。 礼官的声音也带着笑,让他们拜天地、拜高堂。 阿澜的身子不由自主随着那声音僵硬地行动,渐渐地周围的声音都离她远去了,她感觉自己好像真的成了一个木偶,没有思想,也不能自主行动。 最后一道礼成,周围的祝福声大了起来,阿澜稍稍回了下神,却只觉如遭雷击,眼神都变得空茫起来。 站在她身边的男人,是她曾经的师尊,是她很多年里,最为尊敬崇拜的一个人。 可是现在,她和他拜了天地和高堂,理论上已经成了一对夫妻。 心思纷乱,翻涌的情绪冲击着她已经脆弱不堪的心灵,一时承受不住,阿澜眼前一黑,身体一晃。 快要摔倒在地的时候,有人将她接到了怀中。 他似乎和周围人说了些什么,但是她已经听不清了,只模糊地感觉到,他抱着她一步步往前,不知道要去往哪里。 模模糊糊地她好像听见了闷雷声,本来喜庆的氛围里似乎掺杂了些恐慌。 隐约听见有人说:“……这天气怎么说变就变,天好像都要黑了似的……还有这雷声,平常打雷有这么可怖吗?” 阿澜一阵清醒一阵昏沉,听到传到耳边来的巨大动静,她不知怎地忽然有种感觉,好像洛长天就在她的附近。 这清晰的感觉让她稍稍清醒了些,可是她依旧动不了,只能心里一阵阵着急。 卫沉音的脚步停下了,他将她放了下来,然后接了她的红盖头。 阿澜这时候比刚才更加清醒了一些,她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是洛长天! 她黯淡的眼睛倏地亮了起来,若非身体不能自控,她恐怕已经跑出去了。 心头的阴霾一点点散去,希望的光照了进来。 洛长天来了,他来找她了…… 卫沉音看着她目光透过关紧的房门,不知道看向什么地方,眼中透露着欢喜,他眼中波澜不兴,用精致的酒樽倒了两杯酒,一杯放到她手中。 阿澜不想喝,不知道哪来的力量,竟然让她可以反抗卫沉音的控制。 只是没等她将手松开让酒杯落地,卫沉音的手忽然握住了她的。 他笑了一下,就像曾经哄不开心的她一样,说:“这是合卺酒,怎么能不喝。” 阿澜刚才并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单纯地想要和他作对,这会儿听他一说这酒代表着什么,更是不愿意,可是她那点反抗的力量对于卫沉音而言,宛若蜉蝣撼树,根本没有什么影响。 不管她在心里如何崩溃叫喊,她的手依然如他所愿地端稳了酒杯,和他手臂交缠,而后仰头将酒液饮下。 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大了,卫沉音知道,洛长天就要攻破他的防守了。 可是他面上却一点都不焦急,将那杯酒饮进的瞬间,他好像完成了什么夙愿一样,笑了起来。 “阿澜。”他话语中似乎隐藏着叹息,意味不明地喊了她一声。 阿澜手中的酒杯已经“哐啷”一声掉在了地上,她看着紧闭的房门,眼中的神采好像随时都可能熄灭。 忽然卫沉音伸手,长而有力的手臂搂住了她的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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