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电站,那附近拦坝蓄水,村子被淹,这座书院因是古建筑,就事先都拆解搬走。这么多年也没可能再重建了,最后辗转到了我们店里。”胖阿姨感慨不已。 连对这些不甚感兴趣的唐心听了,都不由得拿起手机来拍照。“感觉待遇一下子高很多诶!” “你们吃点瓜子,我进厨房看看。”胖阿姨适可而止,留惟希唐心慢慢研究店内的古朴家什器具。 待胖阿姨的身影消失在落地杉木透雕四季花卉屏风后头,唐心一手支颐,一手把玩青瓷茶盏,悠悠地叹出一口气来,“这么懂得享受生活,我对这家店的老板更加好奇了。” “不要卫傥的联系方式了?”惟希打趣。 “那不一样!卫傥是能满足我视觉上的享受,而这家店的老板……”唐心毫不讳言自己的花心,“可以满足我的口腹之欲。” 惟希摇头失笑。 隔不太久,胖阿姨陆续将冷菜热炒送上,五香素鸡、凉拌鱼皮、糟毛豆和醉蟹是本帮菜常见的四色凉菜,尤以一味醉蟹做得最为出神入化。三两大小的雌蟹洗净,用老板特制的花雕酒腌制,一人一只盛在洁白细腻的瓷盘里送上来,一旁另配有赤粳米粥。 “稻米湿气重,赤粳热,白粳凉,大闸蟹味寒,所以搭配赤粳米粥比较好。”胖阿姨向两人解释,“吃一角醉蟹,揾一口热粥,顶惬意勿过了。” 惟希取过醉蟹来,揭开蟹盖,只见半凝半结仿佛胶质、丰腴饱满的蟹黄,手微微一动,蟹黄也跟着颤动,有扑鼻的酒香散发开来。只轻轻一吮,咸鲜的蟹黄一整块滑入口中,嫩滑细腻鲜美之极,再佐以一勺温润的粳米粥,回味绵长甘甜,简直使人为之叹息。 “很久没吃到过这个味道了。”惟希吃掉一角醉蟹,轻喟。 唐心斯斯文文地拿桌上备着的小剪刀剪开蟹脚,用银质细签将蟹腿肉仔细地推出来,放入口中,细细品味,随后小声嘀咕,“难怪古人要说‘缸头白下清糟醉,杯面黄随热酒浮’,我以前总觉得醉蟹味道不过如此,无非就是一个咸字,今天才晓得以前吃的醉蟹都是西贝货,这个才是人间真绝味。” 惟希点头赞成。 两人吃完午饭,直至结账,小武师傅都没有露面,只有笑呵呵的胖阿姨,递上两只精致的蟹青底绘墨荷的小纸袋,“这是我们小武师傅自己秘制的杏脯,有健脾消食生津止渴的效果,给你们小姑娘饭后解解腻。” “谢谢!”唐心甜蜜地微笑,接过纸袋,“阿姨你们店的菜真好吃,我以后的午餐都预定你们家了!” 胖阿姨乐呵呵地,却并没接这个翎子。 chapter 6清糟醉螃蟹2 傍晚下班前,唐心推门进来问:“希姐,我约了人吃饭唱歌,先走啦!” “别玩太晚。”惟希叮嘱。 “收到!”唐心娇俏的身影随着由近渐远的声音翩跹而去。 如此天真快活,如此不知人间疾苦,惟希觉得办公室里最后的一抹阳光,都似被她带走。取过手包,惟希走出办公室,锁门下班。楼下的保安看见她从电梯里出来,同她打招呼,“下班了?前面隧道口发生车祸,整条马路拥堵,徐小姐要是赶时间,最好绕行。” “好,多谢。”惟希穿过中庭,推门而出,果然门口整条马路车流塞成一条长龙,从大厦地库里开出的汽车甚至没办法驶上车道。惟希心想幸好由于驾照审证,她还没去办理,所以这几天都是搭地铁上班,恰好能避免陷在车阵当中。 “徐小姐,”一侧有干净清朗的声音招呼惟希,“能否借一步说话?” 惟希回眸望去,看见蒲良森长身而立在大厦廊柱旁,一件全手工定制宽肩细腰窄臀的烟灰英式西装,内搭浅灰细麻衬衫,下着无褶烟灰西裤,穿一双小牛皮便鞋。惟希暗暗想,难怪邵明明这样条件的都会女郎,都要为蒲生爱不爱她而患得患失。蒲生确实得天独厚,天生便是衣服架子,很多人穿西装总能穿出一股乡村企业家和房产中介的味道,他却是一副霸道总裁模样。 如此教人赏心悦目,惟希却不想和他有太多接触,也不打算知道他是如何获得她的姓名工作地点等个人信息的。毕竟凭他的身份,若对什么人起了疑心,想了解对方身家背景,实在不是什么难事。 “徐小姐要是方便的话,我们一起去前面咖啡店……”蒲良森彬彬有礼。 “有什么事,就这里说罢。”惟希打断蒲生,她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不准备和调查对象有过多接触。 蒲良森挑眉,随即微笑,“听明明说,徐小姐是她的‘好友’,我不希望造成你对我的一丝误解,进而影响我和明明的感情。” 惟希闻言,微微颌首,“您有什么值得我误解呢?您多虑了。” 说罢,她向蒲生挥手,不再多言,拎着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