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递给惟希。 “喏,这是你小时候最爱吃的草头塌饼,早晨刚做好。甜的咸的都有,还煮了白煮蛋。趁热吃。” 惟希接过焐在毛巾里还热乎乎的饭盒,一揭开盒盖,草头清香扑鼻。 “爸爸,你吃过了没?”惟希拿起草头塌饼问。 “吃过了,你快趁热吃!”徐爱国笑呵呵的,“我口袋里还有包热牛奶,你慢慢吃,别噎着。” 惟希咬一口外脆里糯的塌饼,焦糖的甜香与草头的清香融在一处,是她小时候记忆中的味道。 徐父替女儿剥好白煮蛋放在饭盒里,又自口袋中取出用开水烫热的小房子牛奶,插上吸管递给女儿。 “爸爸你这样我会被你宠坏。”惟希喝一口牛奶,忍不住对父亲说。 徐爱国笑起来,“老爸宠女儿,天经地义。” 惟希看一眼父亲已经爬上皱纹的眼角,“今天还想请您见一个人……” 徐爱国听了眼睛为之一亮。 “男朋友?” 惟希点点头,“在交往中。” “哎呀,囡囡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徐爱国有点手忙脚乱,“不行,我不能穿得这么随意!我要去换件正式点的衣服!” 说着就要下车。 惟希眼明手快捉住父亲的手臂,“只是见面吃饭而已,您不用太隆重……” “那怎么可以?!我不能令你坍台,必须给你扎台型!”徐父正色。 惟希哭笑不得,只好祭出王超英女士,“姆妈今天一道来。” 徐爱国闻言一愣,最终轻叹,“总归要见的。” 女儿漂亮懂事,从小学起好,长大工作也不错,他最大的遗憾就是没办法给女儿她所需要的母爱,导致她有什么心事,都埋在心里,很少向人倾诉。现在好不容易有了男朋友,还要让对方面对有可能成为未来岳母的王超英。 反倒是惟希十分镇定,还有闲情安抚父亲,“卫傥见惯大场面,我们家的情形对他来说,并无太大冲击力。” 他连中二青年乔司令、徐惟宗、夏朝芳都能接受,估计中二中年妇女,也能接受……吧?惟希并不很确定地想。 惟希载着父亲驶向缓归园,越接近目的地,徐爱国越觉得熟悉。 “你要是提早告诉我地址,我就不用你过来接了。”徐父轻笑,“离我们家那么近,公交车一部头,乘五站路就到了。” 又对惟希讲起旧事。 “从零九年年初正式宣布兴建国际大型游乐园,到启动征地,这边有房有地的人家没有不憋足劲头想多要钱多换两套房的。”徐爱国望着道路两旁树叶枯黄的灌木绿化带,“你现在住的房子就是用那时候的征地款买的。” 惟希颌首。徐惟宗借高利贷,不得不卖掉用来还债的房子,也是以动迁款所购。 “看我们那边拆迁,这边好多户人家无心种地,都盼着能快点征地动迁,结果我们那边拆到一半,乐园方说地方够大了,结束征地。”徐爱国想一想都觉得可惜,“这边不少地却荒废下来。要不是后来有人花钱买下这一片,这些地大概会一直荒置下去罢?” 人一但发现有快速致富捷径,懒散下来,就很难再回到原来勤劳致富的道路上去。这一点徐爱国深有体会。 征地拆迁时他用动迁款为女儿在市区买了一套离单位近一点的小一室一厅,结果王超英听说后跑来大吵大闹,说女孩要买什么房?房子应该给惟宗,这样将来惟宗结婚她也有地方住云云,让他把房产改登记在惟宗名下。然后将房子出租,租金供他们母子生活。 徐爱国记得他当时气到砸杯子。他买给女儿方便她就近上班的小公寓,凭什么要登记在惟宗名下?拆迁款王超英拿走大头还不够,还要盘剥女儿的那份,她还是不是惟希的母亲?!可是气完了,怕王超英去找女儿吵闹,他还是答应从补习班的收入里,每月拿出两千元补偿王超英。 此事他从来没有对女儿提起过,就算他破财消灾罢。这时看见远远的一片农庄,不由得想了起来。 看到父亲沉默,惟希猜想必然是要见到母亲王女士,他心里不好受的缘故,遂放慢车速,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