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自杀。” 费永年敲一敲桌面,“如此巨大的变化,你不记得?还能如此心无芥蒂地为容止晴工作?小陈你相信?我反正是不信的。” 冯伯坤双眼微垂,终于不再是一副无动于衷的从容模样。 “这是血海深仇啊,你是如何做到放下仇恨,在德容制药一干就是五年的?教教我。” 冯伯坤倏然扬睫,轻笑,“这有什么难的?钱啊,为了钱,有什么不能放下的?我阿爷年事渐高,父亲死后留下一屁股债……德容制药到学校招聘实习生,承诺优先录取,我需要钱,就这样。” 连观审室里的惟希都不禁要为冯伯坤的超强心理抗压能力叫好。 “你在死者公司任职,死者没有认出你?” 冯伯坤耸肩,“德容制药员工上千人,她怎么可能知道我这么个小人物的背景?” “我只是不明白,你在死者公司工作五年,成为能接近她,能为她注射瘦脸针的医生足有两年之久,为什么等到现在才动手杀死容止晴?你有大把机会,不是么?”费永年来回转动手中的笔。 这也是惟希心中最大疑问。 “我没有毒死任何人……”冯伯坤矢口否认。 审讯室内外费永年、陆骥和惟希,眼睛齐齐一亮。 就是现在!每个人心里都闪过这个念头。 “谁说你毒死死者了?”费永年敛去微笑,“你怎么就断定死者是被毒害致死?” “是你们说的!”冯伯坤激动得面红耳赤。 “这个我们不用争,等一下可以看审讯录像回放。”费永年摆摆手,“从头到尾,没有人提过‘毒害’这两个字。再说说你所谓的‘不在场证明’罢。车载监控器确实录下你从公司前往死者别墅的过程,车载全球定位系统也能证明你的车没有驶入过别墅区,但这并不能证明当晚开车的人就是你。” 费永年伸手,年轻警官递给他一份资料,“这是去年十二月二十四日案发当晚,下午五点至晚上七点之间,所有打车软件平台与出租车公司目的地为滨江别墅区的车辆的行车记录,起迄时间。打车软件平台虽然有点搅乱市场秩序,经常使人在路边扬招不到空车,但能通过订车手机号码查询到机主信息,你知不知道?” 冯伯坤抿紧嘴唇,拒绝开口。 “哦,对了,凭借现代的侦查技术和手段,还可以由手机号精确定位机主位置,并且能查到过去任何一个时间点的行动轨迹。”费永年低头看一看资料,报出一串号码,“这部手机在去年十二月二十四日加价一百,预定一辆专车,还非常谨慎,并没有直接从德容制药出发,而是在两公里外的一处公交站上的客。请注意,机主并没有乘上这辆目的地为滨江别墅的专车,而是转而上了你浦江牌照的斯巴鲁,在大雨中缓慢行驶。同时,你的手机运行轨迹则与专车重叠,离开公交站,前往死者的别墅……” 冯伯坤脸色渐渐苍白,仍然一言不发。 费永年也不介意,“警方已经找到圣诞夜当晚抢下加价一百元订单的司机,司机证实当晚确实在公交站点载一位男乘客去滨江别墅,他在我们提供的嫌疑人照片中,指认了你。” 费永年放下手中资料,拿笔磕一磕桌面,“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需不需要我们把你女朋友请来与你当面对质?” 直到这一刻,冯伯坤的心理防线终于崩溃,他一直高昂着的头垂了下来,深深埋进他的双手里,“我说,我全都交代……” 冯伯坤的故事,既俗套又狗血。 他祖父容天冬本就医术不精,因妒恨兄长容天葵继承容氏衣钵,而他不过是个功不成名不就只分得一点家产的次子,趁破四旧的机会,带头抄.家,将兄长经营的德容堂抄掠一空,改名换姓冯定远,带着抢来的金银细软古玩和老婆儿子跑到浙北一个富饶美丽的小镇定居。 冯定远眼里心里就没有行医济世救人这件事,所以家传的医书古方,他统统没当一回事儿,全都丢在德容堂内,任人践踏。哪成想时移世易,改.革.开.放的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