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知远奉上赏银,林云舒抚了抚面前这几个可爱的银锭子。也不枉费她辛苦一趟去报信了。 林云舒见他似是有话要说,便让他到雅间说话。 何知远也不跟她客气,“昨日之事,相信你也知晓了。那几位仆从正是私盐贩子,而师爷收了人家的银子,打着他的旗号带他们进城。” 林云舒不动声色看着他。 “为了何家名声,我只能将他收授贿赂之事瞒下。改成他是请君入瓮。” 师爷究竟是收授贿赂还是请君入瓮,除了那些私盐贩子,师爷和他,谁也不知晓。 但是从结果而言,他怎么说都行。他当然要挑对他有利的来讲。 只是这个人却是不能再用了。 林云舒也明白他的意思。古代讲究连座,何家族中只要有一个小人,别人就会怀疑所有族人的品行。 哪怕何知远亲自捉住师爷也只能改变世人对他一人的看法。 既然如此,还不如美化一下。左右他确实捉住了人,上峰也不会揪着这点小事不放。 不过这师爷大好的前途就没了,回到族里,今后都不会再受重用。 林云舒拿了赏银,自然投桃报李,“放心,我不会多言的。” 何知远松了一口气,“我们何家根基浅薄,整个族中只有我一人入仕,倾全族之力才为我谋得这个官职,自到了西风县,我兢兢业业,想为百姓谋福利,却步步艰辛。” 林云舒眨了眨眼,心里暗纳不已,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好到诉衷肠了吗? 就在她疑惑间,何知远一撩袍子,举着茶杯冲着林云舒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其实今日登门也是想请大娘教我作画?” 林云舒这才恍然,“你想学我教你便是。何必行如此大礼。再者,我始终是一届女流,你就不怕被外人耻笑?” 何知远自然也曾考虑过这点,但他学画还有另一重目的,两相对比,这点顾忌也就不再重要了。 何知远不好明讲,“先生心性豁达,不吝赐教,我却不能不知好歹。请先生饮了这杯茶吧。” 林云舒哑然,她比何知远大上一轮,又亲自教他作画,也并非受之有愧,想了想,还是应了。 何知远见她喝了茶,这才欢喜起身。 两人约定,七日学一回。今天来了,正好先学一个时辰。 林云舒先教他最基础的。 何知远学得很快,他本就有绘画基友,再加上素描与别的画也有异曲同工之处,很快就学会了。 他按照林云舒所教的画了静物,末了又试探着道,“先生,这素描虽不能成为国画,但对查案缉捕却是帮助甚大,不知我能否上禀朝廷。” 林云舒沉默许久。诚然他的目的只是让圣上知道他的政绩,可他说得也并非虚言。官府所画的那些画像,哪怕是本人站在面前都未必对得上。想要靠那些功像揪住,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林云舒想了想还是同意了。 何知远大松一口气。 学完后,林云舒又将自己要制钢锅之事说了一遍,何知远咂舌,“先生那一个锅可不便宜?你真要做?” “对,我必须要用这种锅。” 何知远倒是爽快答应了,“行,我回去后就批给铁匠,让他帮你炼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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