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她又是她夫君的先生,两家现成的关系,互相走动,再正常不过。 徐会自然不懂得钻营,他跟先生相交,清如水。绝对不曾掺杂过利益。 他揉了揉脸,也没打算揪住此事不放,只转了话题,“达义他们呢?” 王清瑶手顿了顿,又佯装无事,“出去拜会亲友去了。”说到这里,她故意嗔了徐会一眼,略带责备道,“现在太后不在,达义他们只能靠自己了。你这个爹对他们也不上心。可真是苦了他们了,” 徐会浑不在意,“有多大碗就吃多少饭。不要总想着攀关系。他们刚当官,路还不会走呢,就想跑,也不怕摔着。” 王清瑶气结,“你那好先生的儿子连升五级。要是没有仁安皇后这一层关系,他能升那么快吗?” 徐会不想跟她扯这个,岔开话题,“明天就是初三,我打算带他去他舅舅家上香。” 王清瑶顿住,差点以为自己听岔了,“你说什么?” 徐会将她异样的神色看在眼里,“皇上仁慈宽和,达义虽不是你亲生,却也是记在你名下的。你哥哥就是他们正经舅舅。哪能不去祭拜?” 王清瑶大松一口气,“那当然好!” 徐会装作不经意地道,“对了,我今天跟人闲聊的时候,听人说舅兄好像生下来是六指?真巧,与达义三个孩子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舅兄的孩子呢。” 王清瑶差点站不稳,好在嬷嬷眼急手快扶住了她。 王清瑶从脸上挤出一抹笑,“巧合吧?” 徐会定定看了她半晌,眼中隐隐有怒火燃烧,他声音好似黑夜里的厉鬼,“真是巧合吗?若是亲舅舅,像也就罢了。他们明明没有关系怎么会像呢,说不过去呀,你说是吗?” 王清瑶身子一晃,根本不敢跟他对视,她慌忙移开视线,“巧……巧合而已。” 夫妻这么多年,徐会再不懂人情世故,对自己的娘子总归懂得一二的。她在心虚!在撒谎!他感觉自己的血液在太阳穴里发疯似地鼓动,脑子里像有什么东西崩塌了,即将要爆炸,先生说的是真的!他徐会真的被人戴了五顶绿帽! 被人欺骗的愤慨让这个好脾气的画师彻底崩溃,他再也忍不住,一巴掌扇到她脸上,“你个贱人!还想再骗我!” 王清瑶没想到他突然变脸。是谁?是谁说漏了嘴? 只是六指而已,凭什么他就信了? 王清瑶跪倒在地,“不是!我没有骗你,达义确确实实是你的孩子啊。你要相信我。” 徐会闭了闭眼,弯下腰跟王清瑶对视,“我此次南下,又遇到张御医,他说六指症是会遗传的。而且你家这个传男不传女。” 王清瑶疯狂摇头,“你信他?他之前指使女徒孙害死贵妃娘娘肚子里的孩子。被皇上撸职。你怎么能相信他呢?” 徐会拍着胸口问她,“我不信他?那你告诉我?为什么除了你王家落难那一年,几个小妾无一怀孕?” 王清瑶词穷了。 她看得出来徐会已经起了疑心,而且她刚刚的表现也露出了破绽。她缓缓站起来,声音幽冷,“你想怎么办?” 徐会猛然回头,“你这样混淆我徐家血脉的娘子,我可不敢要。我会给你一封休书。你的五个孩子全部逐出族谱!哦!不对!是四个孩子!” 想起月琴对自己从未有过敬意,徐会突然福至心灵猜测,“五个孩子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 王清瑶哪还有心情回答他的话,她握紧拳头,死死地瞪着他,从牙缝挤出两个字,“你敢!” 往日贤良淑德再也寻不见,端庄高雅的脸上布满戾气,她的目光很深,像幽冷的湖水湿冷阴挚,徐会哪里见过这样的她,一时间竟有些呆住,“你……你想干什么?” 难不成先生说的是真的,王清瑶真的会狗急跳墙,杀了他? 王清瑶看了眼身边的嬷嬷,“老爷发癔症了,还不快点叫人!” 嬷嬷冲外面喊报几嗓子,五六个家丁冲进来,齐齐围住徐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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