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戬微微一笑:“正是齐候姜子牙的远方侄儿。这席方平的父亲不是做大米生意的吗,曾经送粮给我叔叔,我阳寿尽时,叔叔特地叮嘱我来当面谢谢他们父子。” “哎呀,失敬失敬。”那老头听了忙行礼道,“怪不得,二位看着就不大一样,总感觉有一种若有若无的威严。这个席方平啊,二位算问对人了,他起先就在小老儿的店里住着呢。” 寸心听了一喜,问道:“那他人呢,住哪间房?” 那老头叹道:“早不在了哟。他被阴差传到森罗殿去了。这席先生生前原来做过那么大的好事,死后却倒霉透顶啊。” 杨戬挑挑眉道:“愿闻其详。” 寸心蹙眉拉拉杨戬的袖子,这席方平都被带上阎罗殿去了,万一这阎罗也是贪官,那他可不就吃苦头了,他们俩不去救人,在这里听什么往事呀。 杨戬含笑对她摇了摇头,轻声道:“不急。” 寸心只得作罢,听这老者一一道来,方知席家苦事的究竟。 席方平的父亲——席廉,为人忠厚耿直,做大米生意。武王伐纣,战乱一起,许多百姓无粮可吃,席廉便低价售给他们粮食,这便断了他们隔壁姓羊财主的财路。两家因此结怨,羊财主先死,买通地府差役,竟然将席廉的生魂拘到地府来,拷打他至死。 此事席家母女也曾说过,说席廉突然病危,浑身无故红肿,死前哭道:“姓羊的买通阴间差役来打我了。”而后,席方平便成了他们看见的那样子,席家母女只道是羊财主连他都不放过,也派鬼来祟了他,让他中邪。 只是两个弱质女流,又能如何,开始还请了些道士神婆驱鬼,皆是无用。再后来五通作乱,羊家得妖邪之助,益发猖狂。席夫人便把席方平的肉身和席方云都藏在地窖里,独自支撑门户,以求保全儿女性命。 寸心也以为是如此,可万万没想到,这席方平不是被人家把魂拘走的,而是他自己跑来的。 旅店老者道:“这席先生,当真是个铁铮铮的汉子。他生魂离体,为父伸冤,先去这东安县的城隍庙告,可那城隍收了贿赂,把他赶走了。他不甘心,又连夜赶了一百里路,跑到郡司上告羊财主和城隍。谁知道,郡司也收了贿赂,这次将他打了一顿。城隍害怕他继续上告,就派差役将他的魂魄压回席家。他受此冤屈,如何能甘心,这不,半途跑到地府来了,要向阎王告状啊。” 杨戬闻言,挑挑眉道:“那依您老觉得,阎王会为他做主吗?” 老者苦笑着摇摇头:“岂不闻天下乌鸦一般黑。” 杨戬笑道:“可这小乌鸦敢如此黑,上面总有大乌鸦替他描补吧。不知,这阎罗王上面的大乌鸦,又是谁呢?” 那老者面露惶恐之色,低声道:“这话可说不得。那上头的神通广大,指不定就让他们听到了,那时可就完了。” 杨戬以扇击手,若有所思,这就告别老者,带着寸心出来。 敖姑娘生在西海龙宫,有父王仁善,有摩昂哥哥坐镇,哪里见过这种从上到下都是黑心狗的官府。 她仰起头问杨戬道:“现在该如何是好,我们还是快叫人去人间抓那城隍,我就说他不是个好东西,让你抓,你还不抓。” 杨戬神秘一笑:“你怎么知道我没抓,我不仅抓了城隍,只怕此时,连他的同伙都一网打尽了。” “!!!”三公主震惊脸。 阴间杨戬夫妇急急往森罗殿飞去,而阳间,一干牛鬼蛇神也聚集在城隍庙中大摆筵席。 在杨戬夫妇面前被捆得如同孙子一样的五通神现今坐在上席。不久前还笑得一脸和蔼的城隍如今是一脸奸相,主位上还多了一位长官,正是郡司。 五通神中的老大起身对城隍敬酒道:“此次还多谢老哥相助,不然我们兄弟怕是要折了进去,来,我先干为敬!” 城隍哈哈大笑,一口闷之后,得意道:“我见那雷霆气势非凡,还以为是哪里来的高人,结果。切,不过如此,还是郡司大人高明,教导下官略施小计,绑你们几兄弟取信于他们,便救了四郎归来啊。” 五通神和一干差役齐齐称是,便开始对着郡司溜须拍马起来。 “原来是郡司大人的妙计,我就说,这一般人也想不出来啊。” “郡司大人当真聪明绝顶。” “郡司大人果然不同凡响啊。” 这郡司头顶乌纱,腰围犀角,身着罗袍,长须冉冉,此刻闻言,也是举杯笑道:“诸位莫要客气了,大家皆是同气连枝,一道享受这世间福气的。本官出手相助,也是应当的。不过,能发出天雷来的,那两个,确实是高人呐,只不过,这本事虽然大,可脑子不好用也是枉然啊,哈哈哈哈哈!”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