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春漾彻底红火了,可杜清明巴结权贵的嘴脸也是与变本加厉地暴露出来。偶有不如意,便是对宋彧拳打脚踢,若是不听从他吩咐,更是一顿鞭笞。 上回触怒了方子行,杜清明自然没放过宋彧。挨了几顿鞭子,便把宋彧丢到柴房吊了三天三夜。 少年倒是硬气,没开口讨饶一句。最后还是杜清明怕闹出了人命,日后失了宋彧这颗摇钱树,这才命人将宋彧放了下来。 望着少年清肃的脸,杜清明眼里闪过一丝阴鸷。 “长大了,翅膀倒是硬了。” “不过你别得意,我教训不了你,自然有人能教训你。”杜清明冷笑,拍了拍手。 屋子里瞬时涌入了一群穿着黑衣的打手。 “方公子已经放话了,今个儿夜里指名让你去伺候。我已经替你应下了,不想再受上回的那份罪,就给我乖乖听话!”杜清明撑着地板站了起来,拍了拍袍子上的灰尘。 “给我好好看着长风院廊,没有我的吩咐,一只蚂蚁都不许放出去!” “是。”打手们闻言应下,齐刷刷地退出了门,守在了院外。 杜清明咧着嘴,一脸肥肉笑得发颤。 “宋彧啊宋彧,你就别故作清高了,天生下贱的货色,有时候也不得不信命了。”杜清明尖着嗓子,笑容淫靡。 宋彧不言,一脸冷意。 杜清明摇着肥胖的身子得意地出了门。 啪嗒。院门落了锁。 “先生…”阿林煞白着脸。 “信命?”宋彧冷哼,吐出了嘴里的血。 “老子从不信命。” —————————— 寒冬入夜,月色透着凄清的凉意。大雪渐深,四处都是萧瑟的风。 方子行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摇着折扇,摇摇晃晃地走到了长风院廊。 推开门,入眼便是少年妖冶的模样。 宋彧站在窗台处,勾唇浅笑,眼波流转,忽而生出些许媚意。眼尾处的朱红色泪痣在烛火的摇曳下闪着鬼魅的光泽。 “小美人儿…嘿嘿嘿嘿…嗝!”方子行打了个酒嗝,痴痴笑着。 方子行显然是个好了伤疤忘了痛的,这会子见宋彧笑了,恍惚间便迷了心智。 宋彧长身玉立,着一身黑袍,衬得模样越发清俊白皙了。 “小美人儿,你愿意伺候爷了?”方子行淫’笑,望向宋彧的目光 “是啊。”宋彧勾唇,凤眸半敛着,刻意压低的嗓音泛着蛊惑人心的意味。 “不过这门外有人侯着,想必公子也不能尽兴。” “嘿嘿嘿…小美人儿,爷让他们离开不就得了,你可得好好伺候爷啊!”方子行笑得淫'靡,手指指着宋彧。 “你们都去院外侯着,不用在这里守着了!”方子行推开门对门外守着的小厮喊了一句 “美人儿,现下就我二人了,嘿嘿嘿…” 方子行激动地丢掉了手里的酒壶,兴奋地直搓手。 “就让爷好好宠宠你吧!”方子说罢就猴急地往窗边扑了过来。 宋彧冷笑,腰间的匕首闪着寒光。 “宋某必当好好好伺候方公子。” 寒风渐起,一室的阴凉。 “噗嗤。”血肉剥离的声响。 鲜血溅到了少年白皙俊秀的侧脸,透着森森的鬼魅。 方子行错愕地瞪大了双眼,胸口处直直地插着一把短刃。 宋彧低头缓缓贴向方子行的耳侧,薄唇轻启,清冷的嗓音竟还带着一丝微凉的笑意。 “方公子可还满意?” “你……”大口的鲜血从方子行的嘴里涌了出来,身体渐渐支撑不住地下滑,双手死不甘心的紧紧抓住了宋彧的衣角。 一夜不宁。 狂风平地乍起,大雨滂沱而至。院里的枇杷树被雨滴砸得飒飒作响,这腊月的冬里,忽而就下了雨。 雨下了一夜,屋里倒是静得瘆人。 五更天了,还未见人出来。 守在院外的阿四打盹儿醒了,冷得直搓胳膊。 “爷怎么还没出来,这都五更天了。”阿四戳了戳另一小厮的胳膊,问道。 “不知道啊,要不我们去叫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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