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我们,皇上也不会信我们的,只会认为是姑姑要故意对付安婕妤找的托辞罢了。” “就算没有证据,她安敏玉是什么身份!如今不过是个虚名县主,就敢骑到我们相国府的头上,不给她一点教训,她就不知道什么是规矩!”薛绯高声,面色愈发难看起来。 “二姐姐,既然她不懂规矩,我们就让她好好学学规矩。”薛绾沉声,杏眸闪过一丝志在必得。 “你想到法子了?”薛绯出声。 “二姐姐尽管陪我演完这出戏便好。”薛绾轻笑,面色恢复如常。 入夜已是亥时。皎月悬空,乌墨的夜空零星缀着几颗散星,寥落惨淡的很。日头未到,初春的夜里,依旧有些寒凉。 薛绾躺在红木雕云纹嵌理石乌木床上,翻来覆去,却无一点睡意。 白日里发生的事情,纵然让她生出了些许后怕。可安敏玉的所作所为,她也不想轻易放过。 自己虽摸不透宋彧到底作何打算,但他今日救了自己,想来现下也没有对她起祸害之心。想来也甚是奇怪,上辈子她至死都未见到宋彧一面,这辈子光在今日就见了他好几次。 不过,现下在未分清宋彧是敌是友之前,她也不能轻易就让宋彧来替自己作证。毕竟上辈子自己的死,说到底宋彧也是脱不了干系的。 而今,唯一的出路便在那名宫婢身上了。 薛绾轻阖眼,脑中思绪万千。明日可是有一场好戏要唱…… 天将明,薛贵妃就被殿外的吵嚷声给惊醒,起身让守夜的修竹出门看了。 “娘娘,是薛二姑娘。”修竹回来传了话。 “绯儿?”薛贵妃闻言娥眉微挑,“快宣她进来。” “诺。” 侍监传唤了一声,薛绯便匆匆进了屋。 “姑姑!” “何事如此慌张?” “绾儿自昨夜起就犯了病来,今日嘴里更是胡话连篇,叫了太医来,喝了药下去也是不见起效!” “什么?”薛贵妃闻言面色顿变。 “修竹,快!快服侍本宫梳洗。”薛贵妃望向薛绯,“绯儿,你别慌,本宫随你一同去看看。” 薛绯点头,美目透着焦急。 待薛贵妃一行人到了薛绾的寝宫,便见到薛绾小脸煞白地卧在榻上。 薛贵妃见状,连忙上前。 “李太医,绾儿到底是怎么了。” 榻边的太医捻须,面色凝重。 “回贵妃娘娘的话,微臣方才替薛四姑娘诊了脉,可这脉象着实平稳,实在诊不出什么啊。” “诊不出?怎么会诊不出呢?”薛贵妃闻言皱眉,神色未顿,轻轻坐在了薛绾的榻边。 望着薛绾苍白的小脸,薛贵妃神色有些担忧。 “绾儿方才喝了安神的汤药,这会子才睡下。”薛绯柔声说道。 “到底是何症状?”薛贵妃捏着绣帕轻轻擦去了小姑娘额际的虚汗。 “脉象平稳,可说了一夜的胡话,不像是病了,倒像是……”李太医话音将落,突觉失言,连忙顿了声。 “像是什么?”薛贵妃闻言抬眸,细长的柳眉半挑着,带着股迫人的气势。 “微臣失言。”李太医躬身,神色慌张。 “李太医,你尽管说,本宫不会责怪于你。”薛贵妃沉声。 “微臣…微臣不敢。” “本宫说了不会怪罪,就是不会怪罪,你尽管放心大胆地说就是了。” 李太医闻言面色微顿,抬头看了眼薛绯,颤颤巍巍道。 “微臣觉得,薛四姑娘这像是…像是中了邪。” 一语将落,方惊众人。 “什么?中邪?李太医,你可不能胡乱揣测。”薛绯闻言美目微瞠,似是不信。 薛贵妃挑眉,眸色稍显复杂。 “李太医,你继续说。” 李太医朝贵妃作了一揖,随后便继续说道。 “薛四姑娘此番病因无果,其症状种种,恰似中了那巫蛊压胜之术。不过也许是微臣医术拙劣,查不出薛四姑娘的病因罢了,娘娘尽可以去请其他太医过来一同查看。”李太医垂首, 众人闻言皆是沉寂。 李太医在这宫里当差数年,其医术高明,更是众所周知,现下连李太医都查不出病因,想来十成是有人在背后使那见不得人的手段了。 “放肆!”薛贵妃怒声。怒气腾腾地将手中的捻珠摔在了地上。 红绳断裂,玉珠散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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