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易雪丈夫找来了施工队附近的梯子,又到附近的深巷小卖部里买了刀,就下去用一晚上把人碎成了一块一块。 肉可以碎掉,骨头没法用水果刀切碎,他就把小块的骨头打包带走去别墅区的工地,丢进了混凝土里,大骨头扔进下水道里,让水流冲走。 最后警方在廖当祥小区地下的区域里找到了易雪丈夫藏的刀,位置相当隐秘。 地下的犯罪很难查实,因为地下没有监控系统,国家现在下命令做也只是开端,等到能完全使用上,或许还要等上十几二十年。 付生玉听师徒两人慢慢将案子过程说完,最后刘锦说:“他确实做了那样的事情,受害者有不在场证明……他应该接受法律的制裁,为他可以成立的罪名和……无法成立的罪名。” 刘锦的话带上那种语气,一瞬间让付生玉觉得他跟自己似乎是做出了一样的选择。 可以成立的罪名,是易雪丈夫自首的;无法成立的罪名,是廖当祥跟易雪丈夫长达十几年的故意伤害。 家庭暴力本应该只是一种描述,动了手,罪名就必须是故意伤害,可惜,世界上的人,用前者,掩盖罪行逃之夭夭。 所以刘锦说,易雪丈夫必须接受法律制裁,为他的所有罪名。 这个案子可以说是知情者都在一趟车里,武方和跟小李是刘锦很亲近的下属,他们三观相似,大家默契地选择了保留凶手的供认内容。 而且,易雪三人有绝对的不在场证明,隔壁市已经发来了各种监控,证明易雪三人的口供绝对真实,易雪丈夫的行为与她们无关。 回到公安局,警员送来最新的调查情况,他们找到了一些混混,确定了当时廖当祥跟一个不是本市的人确实付钱约他们帮忙打架。 两人都给了不错的价格,可是在出发的那天早上,双方一前一后发来了计划取消的消息,钱只给了一半,说算是给他们的补偿。 不用打架,还白赚钱,混混们都很高兴,便记得很清楚,警方一问就想起来了,还给他们做出了付款人的样貌描述。 所有的口供都能对应上,案情形成了一个完整的环,警方就此结案,通报为个人恩怨。 屠亦那天帮忙找到了剩下的一部分骨头和凶器,警方通宵了几个晚上,联合隔壁市提供的监控,保证案情链完整。 廖当祥的大部分骨头是找不到了,一些已经被下水道冲进了海里,碎骨头则是全做了地基,这件事警方跟别墅区开发的老板说了一下,对方没说什么,不过脸色不好看。 案子尘埃落定,付生玉跟屠亦回到锦衣裁缝铺,什么都不想说了,各自回房间洗漱睡觉。 易雪跟女儿、廖小妹出院后就回了隔壁市,听说易雪已经在联系学校,九月廖小妹就能在隔壁市上学。 网络世界日新月异,所有人渐渐忘却这个案子,转眼到了八月,付生玉迎来了一个特殊的客人——廖当祥的母亲。 看到是老太太过来,付生玉并不意外,还提前给她准备了延续留世时间的香火。 从看到鬼魂跟在易雪女儿身边开始,付生玉就知道这个案子必然是易雪设计的,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她不会自己过来暴露,那就只能是老太太来请付生玉别把事情说出来。 老太太的神色看起来比之前好了很多,她身上不怎么有那种阴森的怨气,可能是大仇得报,人就放松下来。 付生玉另外点燃犀角香,炉子放在茶几一旁,接着屠亦倒了深绿色且毫无温度的茶水给老太太递过去。 “您一路辛苦,喝口茶吧。”付生玉笑着说。 老太太十分惊愕,她踟蹰一会儿,试探着去碰杯子,结果发现真的能碰到,于是小心翼翼地端起茶杯,轻轻尝了一口,一切的感受,好像她还活着。 一杯茶水喝不了太久,老太太长叹一口气:“小姑娘,你是有本事的人,我是替那些孩子来请求你,别跟警方说,一切的事,都是我做的,之后,我也该去领我自己的惩罚了。” 付生玉并不意外这个说法,她也没有举报的意思:“老太太放心,凶手就一个,不过我很奇怪,你们到底什么时候联系上的?总不会又是我奶奶干的吧?” “你的奶奶?”老太太重复一遍,继而摇头,“小姑娘,我应该没见过你奶奶,我是自己找过来的,为了看看我儿子。” 之后,老太太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说了出来。 事情,必须回到最开始的、易雪跟廖小妹相遇的时间点。 她们不算对警方说谎,只是少了一部分,在她们相遇到易雪丈夫被打这段时间里,她们其实还见了一次面。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