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特有的温润清香。 云夕身着白色的狐氅,手中又拿着汤婆子,云深尤嫌不够,还用内力温暖她的手,所以即使在这皑皑白雪中,她也丝毫不觉得冷。 忽的云夕听到了一阵琴声在不远处响起,悠扬婉转。 她有些好笑地看向云深,眼底浮现调侃的笑意。 云深的脸色直接沉了下来,“可见是咱们府里太过宽厚,却是让底下人有了二心,连我们的行踪也能透露出去。”他倒是不认为会是他院子里的人说的,左右不过是那些眼皮子浅的下人。 云夕笑声轻轻的,像是不忍震动了枝丫上的薄雪一般,“保不齐,只是刚好呢,我们过去看看吧。” 琴声连绵不断,带着些许缠绵的意味。 云夕和云深顺着琴音过去,这曲子恰好结束,杨锦绣身上是葱黄绣梅花的百褶裙,外面披着一件银白底色翠纹织锦做的斗篷,她裙子上的梅花黄蕊白瓣,同真花一般大小,与作为背景的梅花相得益彰,端的上是如诗如画。 云夕嘴角笑意加深——难不成这杨锦绣口中说着自己不愿嫁人为妾,行动上却不是这么回事? 杨锦绣似乎没看到他们的到来,侧对着他们,露出了姣好的半张脸,她放下手中的古琴,双手合十,声音清悦而虔诚,“信女杨锦绣,幸得世子夫人几分照顾,只愿上天能够庇护世子夫人一生平安喜乐,福寿双全,能够平平安安地诞下未来的小世子。” 云深神色漠然地看着这看似十分感人的一幕,身上的杀意若隐若现,他最厌恶拿云夕做筏子的人,说得好像云夕没有她祈祷,就没有福一般。 云夕垂下眼睑,不得不承认,这杨锦绣的确是戏很多。若是别的人看到这一幕,肯定会感动于杨锦绣这毫无私心,一心为人的做法。偏偏云夕前世看多了小说和所谓背叛算计的戏码,她只觉得这满满的都是套路。 真是厉害了。 她故意加重了脚步声,杨锦绣似乎被脚步声惊动了。 转过身,白皙的脸颊上飞快地涌现了一抹的红晕,看上去比枝头上的梅花还要娇艳动人,“世、世子夫人……”她似乎眼中只看到了云夕的存在,目光不曾落在云深身上。 “我,我只是想私下为世子夫人祈福……”她咬了咬下唇,神色看上去越发的不好意思,微微垂下脖颈,“我在京中早早听闻夫人的言行举止,十分钦佩,入府后更是有幸得到夫人偶尔的教诲,心中万分感激。只是夫人怀着身孕,我即使再愿意侍奉左右,也不敢太过打扰夫人。本想私下为夫人祈福……” 微风轻轻吹来,枝头上的梅花花瓣便落在了杨锦绣身上,衣角翩飞,温柔楚楚。 云夕微微一笑,说道;“你有心了。” 可不是有心吗?在祈福之前,还不忘弹琴,用琴声将人给引过来,真当她是傻子吗? 云夕还能兴致勃勃看戏,云深脸色就不太好了。杨锦绣爱算计是她的事情,只是她不该将歪脑筋动到云夕身上,这毫无疑问,触发了云深的逆鳞。 他冷冷道:“既然你有心祈福,那么明日便去小佛堂,每天念上一百卷经书抄上一卷经书好了。” 杨锦绣没料到云深会是这个反应,她有心想要辩解什么,一抬头,目光触及云深如冰块一般的眼神,不觉抖了几下。她也是反应极快之人,知道自己的举止不但没有在云深身上留下好印象,反倒惹出了他的厌恶,她低声道:“这是我的福气。” 云夕摇摇头,“锦绣也是一番好意,你又何必如此,来者是客。” 哪里有惩罚客人抄佛经的道理。 云深冷哼了一声,最终没说什么,只是拉着云夕走了。 云夕过后则让人给杨锦绣送了两匹的绸缎,权作是安慰了。 …… 杨锦绣祈福反倒差点被罚的事情传出去后,冯冬香行事越发规矩起来,奶奶的提点更是谨记于心,不敢忘记。同她、杨锦绣十分不对头的杨锦妮直接大笑了好几声。若不是不想让云府其他下人看笑话,她肯定会跑去嫡姐面前,指桑骂槐一把,好出了心中的一口恶气。 她笑着对自己的母亲杨夫人道:“平日她就喜欢捣鼓这种收买人心的小伎俩,这下可好,可算是踢到铁板了。” 然后抱怨,“世子夫人就是太过心善,何必给她求情,就该让她每天念佛经静心才是呢。” 杨妇人摇摇头说道;“世子夫人这样做是对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