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秀菊和唐知国说不通,去找唐石磊抱怨,“你奶偏心你幺叔还不够,竟还偏着钱大他们,同样是孙子,咋不给钱送你们读书,就顾着你幺叔的孩子了。” “妈,你说的啥啊,是我自己不读书的,关奶奶啥事,奶奶的钱想给谁就给谁呗,我小时候,奶奶也给我开过小灶,幺叔看了没说啥啊。” 余秀菊:“......”那时候你是大孙子,你奶不对你好对谁好。 石磊不想听他妈叨叨幺叔的坏话,提着桶进灶房舀水,他觉得余秀菊小家子气了点,他幺叔从不斤斤计较,那天从镇上回来,钱大没吃完的半个包子他幺叔想也不想就给他吃了,换作其他人谁舍得啊。 更不说幺叔每次吃肉都喊上他们了,做人要知足。 儿子们体会不到自己心情,余秀菊只得找儿媳妇念叨,殊不知黄玉儿干了半天活累了,半眯着眼打盹,任余秀菊说得多义愤填膺人神共愤,黄玉儿脸上似懵非懵表情没啥变化,余秀菊觉得没劲,憋着话蹲茅坑拉屎去了。 谁知便秘,蹲大半天都蹲不出个玩意来,心里更郁闷了,她隐隐觉得最开始打错了主意,不该怂恿石磊他们给老幺干活的,钱没拿回来多少,心跟着偏向老幺了,以前她说老幺坏话全家附和,现在嘀咕两句就不行了,唐家男人都随高翠华,提到唐知综心眼就不自觉偏过去了。 于是,吃饭时,她以亲妈的身份教育石磊石林,往后不准帮唐知综干活,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唐知综扯个猪草有啥累人的,怀着孕的女同志都没问题,他大老爷们好意思说背不动? 余秀菊认为自己说的实话,岂料桌上的唐家男人个个露出看傻子的神情,唐石林说道,“妈,你今天咋回事,咋尽说些傻话呢?” 余秀菊:“......” 唐石林道,“力气是练出来的,幺叔自幼读书学习没上山干过活,肯定比不过干惯活的孕妇啊,两者没有可比度啊。” 唐石磊附和,“幺叔扯猪草就累得筋疲力尽了,你不让我们给他干活,难道要他自己去井边挑水?不是要他的命吗?”以前唐石磊看不起唐知综懒,慢慢的接触下来,他觉得不能怪唐知综懒,而是他根本没力气,像他和石林,两人扛着张桌子到处走不觉得累,唐知综不行,两根凳子恐怕就是极限了。 余秀菊黑了脸,“照你们的说法,得怪你奶不让他小时候干活了?” 唐石林砸吧了下嘴,“不能怪奶吧,母亲疼孩子,不希望孩子干活不是正常的吗,或许像幺叔说的那样,他就不是干活的命。” 余秀菊:“......”他不是干活的命难道其他人就是吗,此刻,余秀菊无比感受到自己当初的愚昧无知,才多长时间,两个儿子就被唐知综忽悠地维护他替他说话了,长此以往还了得?她斜着眼,示意唐知国说话,唐知国不是不高兴石磊围着唐知综转吗,他说说。 唐知国大口大口刨饭,沉吟道,“石磊要给他幺叔干活就干,他不干,难道要妈忍着腰痛干?”伤筋动骨一百天,高翠华的腰上还得养段时间,要知道没人给老幺挑水干活,她能自己爬起来干活不可。 得到唐知国支持,唐石林挺直了背,“妈,爸都这么说了你还有啥好说的啊,咱就一个幺叔,对他好点咋滴了,幺叔没亏待咱啊,你看幺叔哪次买肉不是买好几斤任由咱敞开了肚子吃啊。” 骨子里改不掉的怂性,余秀菊懒得和他们说,刨几口饭就搁筷子生闷气去了。 她走了,唐石林轻松起来,和唐知国道,“妈今天咋了,是不是上了年纪的人都这样啊。” “吃你的饭。”唐知国瞪眼,唐石林立即老实下来,乖乖吃饭不说话了,唐知国瞄了眼外边倒水冲脚的余秀菊,或许石林说得对,余秀菊真的年纪大了,夜里睡不着,脾气越来越暴躁,大有追赶村里几个泼妇的趋势,他决定找时间和余秀菊聊聊,在家脾气大没啥,出了家门没人会害怕她。 唐知国的心情有点低沉,这边唐知综也不太顺遂,他重新整理了知青房众筹的钱,比他想象的多得多,不藏起来总觉得不踏实,睡觉的屋太显眼不安全,堂屋没钥匙,刨地会留下痕迹,明眼人想都想得到是埋钱留下的,村里人藏钱都是挖地埋起来的,左看右看,他决定把钱藏到灶房柴堆的地下,堆着柴,没人会注意不对劲,几天新土的痕迹就没了,更没人看得出来。 别人为挣钱费尽心思,他则为藏钱苦闷,果然有钱人也有烦心事啊!! 甜蜜的烦恼!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