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言枝动作顿住,见楚清只往那盆里放了一块碎银锭,而盆里更多的是铜钱,纠结半晌,从里面摸了块大点的银子扔进去了。 她暗暗扯了下身后红裳和疏萤的衣摆,两人会意,分别从自己的荷包里掏了两块银裸子丢进去。 除了这类杂耍,还有耍猴子戏大象,以及打铁花的。最令楚言枝震惊的是打铁花,几个光膀汉子和少年锤着烧得滚烫的铁水往天上扬,铁水亮如星子,堪称火树银花,疏疏砸落,偶有零星落到了他们光.裸着的身上,烫得他们脊背直缩,脸上却都笑着,周围人群大笑不已,有的孩童还指着嘲笑,想把手里的炮仗也砸到他们身上去。 楚清看了一阵就想拉她走,低语道:“看着怪脏的,一个个不穿衣服,有碍观瞻。枝枝,我们走吧。” 楚言枝跟着她继续往前走,也不知拐了几条街,头顶脚下到处是灯,她两腿越来越酸。 街上那些吃的,楚言枝尝试过几样就不感兴趣了,要么太油要么气味太冲,年嬷嬷和姚美人都是江南口味,做饭偏清淡,便养得她也不怎么接受得了这些。不过红裳和疏萤挺爱吃的,楚言枝就多买了一点让她们带回去和小福子他们一起吃,她则专挑一些黏糊糊的小甜点吃。 戴着幕离吃起来不方便,她把东西伸到底下,看着脚下的路偷偷地吃。忽然楚清停下了脚步,楚言枝听到周围有楚琥的声音:“……都怪你三哥,人家都快猜完了!” 她抬头一看,只见眼前有一道由各色挂灯围搭起来的灯廊,长长灯廊的最前面是一盏比人还大还高的灯,做成了楼阁模样,其中大到庑殿顶、殿柱,小到门扇窗棂,甚至是垂花柱和雀替都做得精细无比,远远一看犹如梦中楼阁。 原来这就是他们一直说的楼阁灯,怪不得三姐姐和六哥都想要。 她也想要。 想要归想要,楚言枝无意和他们争抢,也知道自己不可能抢得过。这里的花灯下面都垂了一张字条,上面写谜面,灯廊中的人格外安静,都在慢慢走动着,一个个猜过去写下来,口中念念有词。应该是以谁猜对的灯谜多来定奖项。三姐姐说她早早请了人来猜,六哥都比不过的话,更别提她了。 她……她字还不识几个呢。 楚清见她眼睛就没离开过那盏楼阁灯,笑着牵她走进灯廊:“要不我们也猜几个玩玩?” 楚清试着念了几个,有猜字的,也有猜物的,猜字的不用说,猜物的楚言枝只猜得到团扇、梅瓶、油灯等几个她常见的东西,楚清倒猜出了许多有关琴棋书画的雅物。 楚言枝慢慢跟着楚清往前踱步,认真想着她方才念的谜面,突然手被人握了一下。 她下意识以为是红裳,想回头央她松开,却猛地意识到对方的手是细长而干燥温热的,指际有茧,指尖泛凉,与红裳的不同,但让她觉得熟悉极了。 他在她虎口磨了一下。 楚言枝心惊回头,那人的手却在这一刻松开了,隔着幕离,她只看到周围人来人往,没有谁停下驻足。 “小姐怎么了?”红裳见她回头张望,探身问道。 “刚没有人过来吗?” 红裳觉得奇怪,更多的是紧张,警惕地往周围暗暗探了一会儿:“小姐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吗?” 楚言枝见他们的神情都紧绷起来了,忙道:“没有,我,我猜到了这个灯谜,想同二姐姐悄悄说,不想被别人听见。” 楚清笑了:“放心吧,没人能近我们的身。你在我耳边小声说就是了。” 楚言枝心里一沉,没人能靠近?那为什么她会觉得好像狼奴来过了? 错觉吗? 楚言枝摩挲了下手背和虎口,那一瞬间的暖意和轻痒还没完全消褪。 楚清已经侧耳过来要听她的谜底了,楚言枝放下思绪,随口说了一个。 不远处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