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丰山面露怒意,抬手呼喝一声,马蹄踏河而来。 战鼓擂擂,两兵冲杀相交,江霖和程英谦将各个参将副将守备都做了分配,狼奴和苏将军、陈虎老赵两个副将共统帅十五万人,江炽则与李将军和另外两个副将一起,其余人等各自组队,余采晟主动要求要去狼奴和苏将军那队,江霖不甚在意便同意了。 此战一开,两军各有得失,鞑靼王毕竟是当年差点得逞剿灭江家军的人物,十几年休养下来,所率兵马英猛无比,所用战术比先前鞑靼王子的更灵活有力。 江霖与他是多年的老对头了,对付他虽不至于是不在话下,但也算得上是有进有退,几日下来,江家军仍处绝对上风。 “嗯,不错,帕木日布赫和查干巴日一死一伤,垱连山这块他们是别想再拿回去了。辛鞘,好样的!”江霖对刚下马就跑进营帐禀报战绩的狼奴一番夸赞,亲自给他递了一碗酒过去。 狼奴接过喝了,拿帕子擦着手上的血,目不转睛地看江霖一会儿跟程英谦商量战术,一会儿到舆图和沙盘前思索战阵,忍不住问:“那什么时候可以派我去杀耶律丰山?” 江霖和程英谦对视一笑:“你这孩子,怎么一招鲜便想招招使了?耶律丰山和耶律汾可不是同一等级的人,他没那么容易被你杀着,否则我的剑早先就要了他的命。” 江霖抽剑以剑尖挥弄着沙盘指给他看:“这,这,还有这,耶律丰山都派了大量兵马围堵,用的是他部下最为精干勇猛的将领,你方才杀的帕木日布赫跟他们比起来不算什么。诶,你别急着说话。” 江霖打断狼奴将要启口的话音,两臂撑着沙盘,盯视着沙盘道:“他们把耶律丰山所率的主力军都牢牢看围在中心位置,如果你真要越过他们把耶律丰山杀了,也必定无法逃脱他们的围攻。如果你是先想把他们一一杀净,再去截杀耶律丰山,这也不可能,耶律丰山的主力军里没一个是好对付的,你杀一个,必定还能迅速再补上一个,你本人是体力耐耗不假,但你的部下不是,大家经不得干耗。所以,孩子,除了蛮打之外,战场上最为主要的还是智谋。而智谋,要看人心。” 狼奴看了看沙盘,江霖不愧是镇守边关多年的兵马大元帅,对北地的几乎是每根草都无比熟悉,所列阵型清晰多变,几乎无可挑剔。 狼奴深知自己虽然擅长狩猎,但对于权衡人心实在一窍不通,更不用说把人心看破后利用起来对付敌人了。 “那江伯想到要用什么智谋吗?可不可以教一教我?”狼奴收起帕子,把手里的剑重新挂回腰上,这便要到他身边看看他和程英谦以及几个军师商量的结果。 “对对,江元帅,你给辛鞘好好上上课!”余采晟从后头紧赶慢赶地过来了,闻言立马推着狼奴往前去。 近一个月以来,狼奴时常会找江霖学习功夫,江霖喜欢他超凡绝俗的资质,基本都用心教了,对他求知若渴的态度十分满意,这会儿便让军师将旁边的位置空出来,真跟他细细讲解起来。 狼奴听得一知半解。 什么“治众如治寡”“斗众如斗寡”“斗乱而不可乱”……还有“围魏救赵”“假道伐虢”,这些东西其实早些年师父就教过他了,给他兵书看,让他背,狼奴读个一两遍就记得滚瓜烂熟,大部分能勉强理解,但运用起来很困难。 “其实你之前于万军之中直接斩杀阿日斯楞和耶律汾,使其部下兵马全部溃逃,毫无抵抗之力,说穿了用的就是擒贼先擒王的计策。首将身死,没了主心骨,就跟一群娃娃上街偷菜找不着娘了一样,可不得急得哇哇直哭,怕得屁滚尿流?”江霖话糙理不糙,周围几人都接连开起玩笑话来,狼奴略显懵懂地点了点头。 在狼群也是这样,没有了狼王的指引,其他小狼都没法儿好好狩猎了。狩猎时也是要紧盯猎群中最弱的那个,再就是得打领头的那个。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