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灵药瞪着红肿的双眼坐在床榻上发呆,吓了一大跳。 “这是怎么了?”法雨爬上了灵药的床榻,着急地问。 灵药摇摇头,懒怠说话。 “昨晚上,我看到陈世子了。”她有些执法不严的愧疚感,“我见他在您窗户外头站了半宿,到巡夜的来了,才走。” 灵药皱着眉头。 “说点别的吧。不要提他了。”这一页翻过去了。 法雨扁了扁嘴不敢再提。 昨晚上她看见陈世子从公主的房里走出来,就站在原地发呆,半宿没动地方。 陈世子是个好人,那几天在大报恩寺,她就发现了,所以她才任他在公主屋子外头站着。 “呀,怎么全是血?”法雨才看见被褥上和灵药身上的血,吓的惊叫了起来,“陈世子是过来把您打了一顿吗?早知道我就冲出来了!太过分了,这个人怎么这么无礼!” 灵药摇摇头,示意法雨将她扶进净房。 将自己洗干净再回去睡了个回笼觉,再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 长公主身边的余嬷嬷在外头恭敬等着。 见法雨从屋里头出来,这才上前道:“法雨姑娘,长公主后日宴请,问公主有没有什么至交好友,可一道请过来做客。” 法雨替灵药婉拒了。 “公主常居佛寺,在京师没什么至交,多谢长公主美意。” 余嬷嬷点点头又道:“宫里送了四十几个宫娥内侍过来,请问公主殿下要不要一起去选几个。” 法雨还未答话,灵药便自房中走了出来。 “请姑姑看着选吧。”她笑着说。 余嬷嬷向来谨慎,虽撇到了灵药眼下的乌青,但仍目不斜视。 灵药眯眼去瞧天上的日光。 天光丰足,最适宜出行。 “余嬷嬷,劳烦您去通禀姑姑一声,我想回明感寺一趟,还有好些事情没有收尾。”她笑道。 余嬷嬷应了,便回去了。 这回出行,就不像往日那般狼狈了,乘了长公主府上的车马,带了沈正之同行。 刚出长公主府门口,便见一群大夫围在门房门口,急切问询。 “走走走走,你们一群外男,怎么能去拜见公主呢? “昨日听说公主身体不适,咱们是来自荐给公主瞧病的。”一个青年大夫说了一声。 “胡闹!公主殿下的身体自有宫里的太医调理,你们可没有这个资格。”守着门的侍卫往外轰他们。 大夫们见情势如此,便三三两两地散了。 “他们是怎么知晓身子抱恙的?”灵药问法雨。 法雨摇头。 “这我哪儿知道。不过这回,全城是都知道十公主的善行了。”法雨喜滋滋道,“听说,这回在大报恩寺救治病患的大夫们,全都在午朝门外得了嘉奖,一人赐了百两黄金,获赠圣上手书的医者仁心的评语。还有几位,直接选进了太医院呢!” 灵药自然是为他们高兴。 车行二十里,已是出了聚宝门 今日是五月十九,正是初夏,日光刺目。 京师经过前几日的动乱,城里的纨绔少年憋得久了,今日便全涌到了城外,游人如织,或骑马或乘车,有妇人也有年轻姑娘。 或带帷帽乘车马,或与家人结伴而行。 而这些络绎的行人中,有一抬六角形坐厢的步辇甚是引人注意。 京中人出行,向来骑马或乘车,步辇皆是在自家府邸中使用,这样的步辇出现在城外长干桥边,甚是稀奇。 一前一后两名壮汉抬着步辇,前有老妪后跟婢女。 其上端坐了一位妙龄女子。 以红纱覆面,隐隐约约可见其色若天仙。 游人纷纷观望,也有纨绔少年乘马在一旁调笑。 因车马众多,灵药所乘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