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照顾孩子的?没这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当初死活非要孩子,能生却不会养吗?” 苏暨端出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声音洪亮,貌似是想一下就把张兰震住,让她乖乖交出孩子的监护权。 靠坐在病床上,苏新月唇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冷笑。 这哪里是来探望病人的? 正常人遇到这种情况,起码也该先对受伤的女儿关切地询问一两句吧? 苏新月随即有些自嘲的垂下双眼。许是因为多活了这十来年的缘故,如今她对人心俨然能看得更加透彻。想想她以前还真是愚蠢,不过是因为苏暨那些年下海经商赚了些钱,她就一味地迎合甚至讨好他。而含辛茹苦把她养大的亲妈则被她抛到脑后。 为利益驱使的人心果然可怕! 张兰冷冷瞥了苏暨一眼:“如果你是来看孩子的,孩子在那儿,你尽管去看。如果是为别的,最好把你那些花花心肠收一收。月月是我的女儿,无论如何我也不会放弃她的抚养权。”跟这个人做了几年的夫妻,她太了解他了。他绝不会为了看望生病受伤的女儿而专程跑到医院来。既然来,必定是带着某种目的,而这个目的除了孩子的抚养权,她不作他想。 苏暨冷哼一声。既然她已将话题挑明,他索性也不藏着掖着了。 从全皮的意大利进口的男士手包里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放到‘前妻’面前晃了晃:“这里有五万。只要你在放弃抚养权的协议上签字,我就再给你五万。” 啪! 突如其来的一巴掌不光打蒙了苏暨,就连苏新月都吓了一跳。她印象里,好像没有这个啊。难道因为是重生,许多事情都发生了改变? “姓苏的,你以为这世上什么东西都可以拿来买卖吗?女儿在你眼里究竟是小猫还是小狗?” “你敢打我?你个臭女人!”苏暨气疯了,甩手作势要还给张兰一巴掌。 这时,贴墙根站着从方才起就毫无存在感的女子赶紧快步上前,按下苏暨刚刚扬起的胳膊,对他暗示性地摇了摇头。 他们今天是带着目的过来的,撕破了脸可不好。 苏暨勉强压下心头火气,扭过脸,进病房已经半天了,这才想起拿正眼看一看额头受伤的女儿。却在看到她额头上缠着的纱布时,不太满意的眯起眼睛。 这丫头是有多蠢?即便要撞,也不能拿头去撞墙啊。这要是脑门留了疤,这张漂亮的脸蛋不就彻底毁了? 没等苏暨开口,倒是他身旁的女子已经殷切地走到病床前,笑着和新月打起了招呼:“你就是月月?一直想来看看你,却始终不得机会。”她脸上带着清浅的笑意,如冬日里的阳光,温暖却并不刺目。 苏新月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眨也不眨,定定将女子望着。前一世,她之所以选择跟苏暨走,很大程度上源于对这个女人初次见面即留下的好印象。她很友好,却并不刻意讨好。这样的态度让她错以为她们可以完美地融入到一个家庭里。 经历了这么多,她方才知晓:在这世上,本就没有会无缘无故对你好的人。 “你是?”她装作不认得对方。事实上,这原本就是她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哦,我姓薛,名素梅,你可以叫我‘妈妈’。” 妈妈? 苏新月嗤之以鼻地暗暗一哼。当着她亲妈的面,这女人还真是什么都敢说。 “薛……阿姨,请问你们今天过来有什么事吗?” 这声‘阿姨’真是实力打脸啊! 薛素梅脸上刻意打造出来的亲切表情险些挂不准,她讪讪的低笑两声,温声温气地说道:“我和你爸爸今天过来,是特地接你过去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