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淡然一笑,却是不辨。 若他能如祁煊这样反倒好了,可惜,他终究是莫云泊,不是祁煊。 “好了,你就别抱怨了。我记得苏州有道名菜叫做松鼠鳜鱼,小时候吃过,到现在都还记得那个味儿,我请你去吃如何?” 祁煊往车壁上一靠,长腿微曲,睨他,“你堂堂的衡国公府五公子,还有吃不到嘴的东西?要是我没记错你们家里好像养了好几个南边的厨子吧?” 莫云泊淡淡一笑:“当然不是,不过都不如小时候在这里吃的地道,这刚到饭点,咱们就去尝尝如何?” “随你。” 莫云泊笑了笑,跟着坐上车来,吩咐陈一驾车先去找个地方用饭。 往日在京城里,行走之间前呼后拥,如今轻装简行,倒也方得趣味。 * 所以说莫云泊他们到的还真不是时候,正值中午饭点,稍微好点儿的酒楼都是宾客满座。不好的酒楼,别说祁煊看不上了,陈一也不会让自家公子去那种地方用饭。 兜兜转转找了一圈儿,陈一被祁煊骂得灰头土脸,好不容易找了个地,进去一问,又没位置了。 陈一恨不得报出家门,可惜这里不是京城,就算人家酒楼伙计知道衡国公府,自家公子这次轻装简行,也不会允许他自报家门以势压人。他憋着满肚子气,正打算和这分外不识趣的伙计说说,让他给他们挪个空桌,就见身边突然多出来个人。 是祁煊。 “有完没完!让你办点儿事,这么不中用!” 说着,祁煊伸手扔过来一物,砸在酒楼跑堂伙计的怀里。 “挪个空桌出来,这银子就是你的了,老子这会儿正饿,别惹我!” 酒楼伙计正想出言相讥,被怀里沉甸甸的东西给砸晕了,再抬眼看看面前此人,庞然大物,气势骇人,一看就不是好惹的,当即咽了口唾沫,堆着笑:“客官您稍等,小的这便去给您挪位置去。” 伙计退下了,祁煊睨了陈一一眼,陈一心里喷出一口老血,那滋味简直别提了。 他涨红着脸,解释:“小的只是没想到……” 其实他不是想不到这种手段,只是在京城里顺风顺水惯了,走哪儿谁不认识衡国公府的五公子?他作为下人的,自然跟着风光无限,哪里经历过吃饭没位置,还要用银子去砸人才能有地方坐的窘境。 “好了,你就别欺负陈一了。”莫云泊从后面走来道。 伙计已经挪出空桌来了,正堆着满脸笑要引三人过去,莫云泊又道:“咱们先去坐吧。” 空桌倒是有了,可惜没有雅间,只能在一楼大堂。 祁煊十分不满,不满得不仅是坐在这人来人往的大堂,感觉像是被人看耍猴戏似的,还不满这伙计拿自己当傻子耍。十两银子就换了这么一座,当他是肥羊? 他就想暴起,却被莫云泊给拉住了。 “你饿不饿,你不饿,我饿了。” 也确实,他们这趟轻装简行,自然不能坐官船。会坐民船的大多都是些平民老百姓,自然伙食称不上好,花钱都买不到好的,反正祁煊是食不下咽。而这一路上,莫云泊虽没表现出来,到底是养尊处优惯了。不说不过是这次是他自己选择这样出门的,但并不代表他没有意见。 也因此闻到弥漫在大堂里的香气,莫云泊这个翩翩贵公子早就是饥肠辘辘了,自然不希望祁煊又生事。 对,生事,祁煊就是麻烦的代名词。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