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挤得满满整整。 当卫凌一声令下,这些人登时就忙碌起来。 剪窗花的剪窗花,贴对联的贴对联,不到一个上午的时间,婚事用的三媒六聘就备了个齐全。且连家里头也焕然一新。赤色的灯笼、朱红烛台、夺目的彩锦,那叫一个正式隆重。 我激动地跑上跑下地看了一圈,又使劲掐了掐自个儿的大腿,确定不是做梦之后,方扯着陆澈的袖子问:“你请这些人花了多少钱啊?不仅会翻院墙,还会布置婚房,价钱一定不低吧?” 陆澈淡淡地道:“价钱确实不低,不过不是请来的,他们是我的随从。” 我怔了怔:“上次你不是说你的随从只有三五个么?” 他歪着脖子想了想:“啊,那个啊!那个是骗你的。” 我嘴角一抽:“那你的随从到底几个?” 陆澈认真地望了望房梁:“目前来看,也就三五十个吧。”顿了顿,又补充道:“要是再加上路上正赶过来的,唔,也就二百人左右。” 我听完腿肚子软了软,琢磨着能请这么大阵容的随从团那得是多大的名门贵胄啊!想了半天没想出来,倒听见门口有人“舒婉舒婉”地叫我。 我趴在门框边一看,那不是小谷子又是何人? 正奇怪他怎么不自个儿进来,眼光一扫,方发现他被门口的守卫给架住了。此时正双脚浮空,双臂大张着,如同蛙泳。 我赶紧忙天慌地地跑出去,拂开门口的守卫,将小谷子拉到一边:“找我什么事?” 小谷子低垂着脑袋:“听说你要嫁人了。” 我点点头:“对啊!不过是明天,你来早了。” 他自顾自地捏着自个儿衣角,摆弄了一会儿,颇委屈地道:“我还以为你这辈子指定嫁不出去,最后只能嫁给我来着。” 我听完怒气往上窜了两窜,这要是在平日里,必须要胖揍他一顿才能解气,但此时看着他沮丧的模样,突然又有些不忍心。毕竟明天过后我就要随陆澈去京城了,以后都不知道还能不能相见。 我拍了拍他瘦弱的肩膀道:“天涯何处无芳草,干嘛非在窝边找?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太伤感了,咱们封阳县有的是单身女子,譬如小时候抢你小泥人的小橘子就不错,今年正好十六,当年你还追了她六条街来着。” 作者有话要说: 赢得这么轻松一定有阴谋! 娶得这么爽快也一定有阴谋! ☆、洞房花烛 小谷子失落地看我一眼:“舒婉,小橘子去年已经嫁人了。” 我诧了一诧,又想了想道:“那小白呢?那姑娘长得水灵,针线活也做得好。” 小谷子皱着眉:“你忘了,上个月京城来了个老大夫,看小白做得一手好针线,说她扎针扎得快准狠,将她带去京城学针灸了。” 我再诧了一诧,想起确实有这么个事。只好再接再厉道:“那卫儿呢?她鞋底打得极好,穿个好几年都磨不破。” 他无力地晃了晃我:“舒婉,卫儿是男的!只是他们家为了保平安,从小将他当做女孩儿生养。这都多少年了,你怎么一直就闹不明白呢!” 我茫然地摸了摸脑门:“是吗?” 小谷子无奈地挥了挥手:“算了算了,闹不闹得明白也不重要了,反正你都要走了。”语毕从身后拿出个包裹:“这里有两身喜服,本来是为我们俩准备的,但眼下看来也用不上了,送给你吧,祝你们白头到老。” 我颤抖地接过包裹:“小谷子……” 小谷子打断我道:“你不用觉得内疚,我娘亲说了,喜欢一个人就应该成全她,让她开心。如果嫁给陆澈能让你开心,我也会很开心的。” 我抓着他的手:“小谷子……” 小谷子再一次打断我:“舒婉,你不用安慰我。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一定会遇上比你更好的姑娘,然后我就会忘记你了。” 我揪着他的袖子:“小谷子……” 小谷子挥掉我的手:“我没事,真的。” 我怒道:“我有事!” 他颤瑟着抖了抖:“有、有事就说啊,那么大声干嘛?” 我更加愤怒地道:“你一直抢占着话头,我有机会说吗!” 小谷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得也有道理哦!那你刚才到底想说什么?”语毕颇殷切地将我望着:“该不是想说你改变主意了,不嫁给他了吧?” 我瞪他一眼,又愤怒地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