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两情相悦,咱们不能赌个气就毁了人家一生。”想了想又接着道:“我看顾小姐就不错,长得好看知书达理,太后她老人家也喜欢,要是封个妃……” 他一脚踹开我手边的线团,咬牙切齿地问:“毕舒婉,你是不是料定了我不敢接她进宫?” 我将僵在半空的手缩回来,缓缓站起:“你是皇帝,连我这种人都能接进宫来当皇后,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做的?你与我成婚,不就是知道顾家的人对后位虎视眈眈,特意找我霸着这个位置么?” 他脸色一僵,嘴角扯出几分自嘲:“你很聪明。” 我直视着他:“若是我所料不错,你这么急切地想让我怀上孩子,也是为了日后大燕的江山不落入旁人手里去,是不是?你斗不过顾家,只好用皇嗣牵制是不是?说白了,我就是你稳固朝政的一个工具!” 陆澈额角的青筋隐隐跳动,拳头紧握了握又放开,最终吐出一句:“有时候我真想掐死你。” 说完冷冷一笑,出了殿门。 仿佛一下子说完了所有的话,我身子一瘫,就软在榻上。 心里好似有什么东西狠狠地扎着,突然就搞不明白,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之间连话都不能好好说了? 明明我想说的不是这些,一张口却成了这样。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出去找针线的小玉蹦跶着进来了。 看着这一地的狼藉,一脸的吃惊。惊完又过来安慰我:“娘娘,荷包做不好就算了,要不奴婢偷偷帮您做一个,您拿去送给皇上?” 我看着她天真无邪的小脸:“小玉,我们搬回鸾鸣殿吧。” 她更是一脸地不可置信:“怎么这么突然?是不是皇上刚才来过了?” 我只觉得浑身无力,再也不想多说一个字,朝她缓缓点了点头。 这小妮子最近也不知走的是什么路数,动不动就抹眼泪花子,来了来了,又来了。小玉抽泣了几下,断断续续地问:“是不是为了严小姐和卫侍卫的事啊?” 我再点了点头,点完又摇了摇头。摇完发现这件事已经不是点头摇头说得清的了,便干脆捡关键的说:“是我不好,他现在大概不想再见到我吧。” 小玉听完吓得话也说不清了:“娘娘,皇上他……他他他……该不是要废了您吧?”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她又自顾自地哭道:“娘娘您就给皇上服个软吧,小玉求您了!今早您还欢天喜地地在给皇上做荷包呢!皇上他怎么这样……” 我摸摸她的脑袋:“放心,废了我他去哪找这么名正言顺的三无皇后?”无权、无势、无外戚,不用担心有谁能动摇他的江山,多好。 小玉不太明白我的话:“什么……什么三无皇后?” 我挥挥手:“算了,说了你也不懂,赶紧收拾去东西吧。” 小玉“哦”了一声,开始收拾地上的底料针线,待满屋子的狼藉都收拾妥当,又端着簸箕问我:“娘娘,咱们这荷包还做不做啊?” 我看了她手里的东西一眼:“做,我答应过他的。” 她叹一口气:“哦。” 此后整整半月没有见到陆澈,直到我的针法越来越娴熟,绣工越来越好,甚至将整个荷包绣好,他依然没有来。朝中都道我支走了严家的女儿,不让他充实后宫,善妒失德,遭到了他的厌弃。 往常这些言辞以顾家为首,如今风水轮流转,蹦跶着诋毁我的人变成了往常对我送礼奉承的严大人。 小玉说严大人不知好歹,还一个劲儿地骂当初牵线搭桥的小喜子吃里扒外。小喜子看我如今这样,只能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跪在我跟前认错扇耳光。 其实这事着实跟他无关,对于严大人如今这个做法,我也是打心底的理解。宝贝送出去了,女儿也送进了宫,眼瞅着就快要当上贵人了,却被我一道懿旨赐给了一个小小的侍卫,换了谁都咽不下这口气。他要造谣诋毁也便由着他去。 再有就是打闷棍一事办得盛大办得妥帖,罪书全国张贴后,殷修被收了监,陆澈整日忙着审查治罪和安抚顾家,他也不敢闹到陆澈跟前去。加上太后一家正忙着营救殷修和准备陆澈的寿辰,更是没空搭理他。这事儿顶多也就只能嘴上说说,反正已成定局。 如今整个前朝后宫都忙得不可开交,倒是我这昭纯宫清闲得很。每日就绣个花,打打扇子,对什么都不闻不问。 临近陆澈寿辰还剩两天的时候,小玉终于看不下去了,整日像只苍蝇似的将我围着:“娘娘,后天就是皇上的寿辰了,到时候文武百官都会到场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