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魏黎尚未说完,秦孝文便怒吼出声,而后只见他猛然强行冲破穴道,而后有些踉跄的冲到魏黎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眼睛愤恨的盯着魏黎,因为强行运功而导致心脉受损,嘴角挂着血迹的秦孝文,此时的面目异常可憎,“你懂什么天下苍生!你什么都不懂!” 魏黎终究怔怔的再不发一言,东方瑾和娄映天则冷冷的注视着两人,此时七吸已入血脉,一旦运功反而会加速毒素扩散。 秦孝文死死盯住魏黎,“维护武林正义?天下太平?就凭你!哼!”秦孝文眼中尽是嘲讽之意,又似是自嘲,“天下太平?谈何容易!你根本不知道这表面的太平是多少人的血和泪换来的,你永远也无法体会,那样的痛苦那样的绝望,永远活在黑暗里,哪怕你拯救了苍生亦没有人知道你,甚至不知道你的存在,这是何等的悲哀?可是你无从选择,自从你成为藤虎阁的一员开始,你便不再是你,你的命你的一切都将不属于你,呵呵,人一旦不是人,还有什么事不能做呢?” 此时的秦叔眼中闪过恍惚之色,似是在发泄但更多的却只是无尽的悲凉。东方瑾不露声色的观察着他的神色,仔细思考着他说的每一句话,面对三个将死之人,他自然是无所顾忌的将心中积压多年的悲愤说出来。从他的话中,东方瑾可以肯定,此人不仅知道曹庄主暗夜的身份,甚至很有可能他自己本身也是一个暗夜。 想到这里,东方瑾不由得陡然一惊,事情越来越严重了,原本以为流云山庄会和震龙镖局那般遭遇不测,却不想不仅没有,他们还对自己三人起了杀心,但到底为何他们要杀自己灭口?仅仅只是因为暗夜见不得光吗?不知为何,东方瑾心底有了别样的猜测,但这样的猜测却会让此事越发的复杂。 但无论如何,东方瑾打算试一试。于是,东方瑾装作垂死挣扎的模样,使劲憋出一口血传来,身体更是摇摇欲坠,好不容易扶住一旁的大树才稳住身形。 “方公子,你没事吧!”魏黎很是担心,愧疚之心更是泛滥起来。 “姓方的?”娄映天也有些焦急,毕竟在他看来三人中最强的便是东方瑾,若是他也支撑不住,那三人岂不是必死无疑了? 东方瑾不管焦急的两人,只紧紧盯着秦孝文,此时秦孝文因为方才强行冲破东方瑾的穴道,受伤不轻,此时倒也不能轻举妄动,只是静静的盘坐在那里暗自运气调理。 “其实,秦前辈你也是暗夜吧?”东方瑾虽是询问,但却是笃定的口气,此话一出,立刻叫的娄映天两人又是一阵吃惊。 秦孝文却只是微微一顿,不置可否,东方瑾继续道,“此次七吸之祸,也是你流云山庄嫁祸给七毒宗的吧?” 秦孝文的眼睛微微闪了闪,但任就不说话,东方瑾只好继续试探道,“震龙镖局之所以被灭门,不是因为仇家寻仇,亦不是邪云阁仇家故意陷害,只怕是身为暗夜的龙行武动了不该有的私心,想要从此退出藤虎阁,才招来的灭门之祸吧,秦前辈,晚辈说的可对?” 此话一出,不仅魏黎两人震惊非常,就是秦孝文也终于变了脸色,只见他扭头看向东方瑾的眼神中不仅多了戒备之色,更是多了几分赞赏之意,“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心思竟是如此缜密,叫我一个活了大半辈子的老头子都自叹不如。” 东方瑾眼神微眯,尚未回话,魏黎却忍不住颤抖着道,“是藤虎阁?是皇帝?”魏黎突然愤怒异常,他一直以维护正义为己任,震龙镖局的惨状历历在目,他实在没想到这般残酷的事实会这样的摆在自己面前。 “原来震龙镖局的事是你们干的?”娄映天脸色阴沉,“枉你们自诩正道人士,天天仁义道德挂嘴边,到头来却做出这般猪狗不如之事,脸妇孺皆不放过,你们还是人吗?”娄映天越说越愤怒,“如此丧尽天良之事,竟家伙给我邪云宗,当真是险恶至极,真该千刀万剐,碎尸万段,哼!” “无知小儿,你懂什么!”秦孝文嗤一声,“不舍小义如何就大义,一开始我便说过,天下太平,那是多少人的血泪换来的,龙行武既是暗夜,他就该知藤虎阁的规矩,既然他敢动力凡心并为此生了退意,如今的结局,他更该早有所觉悟。” “哼!无稽之谈!”东方瑾一声冷哼,“天下太平从来不是表面的太平背后的血腥,更不是皇帝眼中的太平,而是黎民苍生自己的安居乐业。如若天下太平是这般残暴血腥换来的,想必这太平也维持不了多久!” 东方瑾一席话震得在场的三人心中嗡嗡作响,娄映天两人更是又一次刷新了对东方瑾的认识,此时面对掷地有声的东方瑾,更是忍不住心中肃然起敬,哪怕身为邪云阁阁主的娄映天也是如此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