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他这个庶子来,侯府的前程自然是最重要的。 谁让夫人的出身好,是名门闺秀,而他的亲娘,却出身卑微呢? 冯侯爷进了内院,冯夫人还不曾歇下,只是已经散了头发,也换了衣裳。 “老爷,这么晚了,这是才从书房过来?” 冯侯爷没吭声,冯夫人立马张罗着,让人去打了洗脚水进来。 “不必麻烦了。我说几句话,说完便走。” 冯夫人一愣,不免又有些失望。 到底还是容颜不在,留不住他了吗? “我听说你今日去凤府了?” “哦,是呀。闲来无事,随便走走,顺便问问凤夫人的意思,看看这两家的婚事,何时办了,才是较好?” “听着,给你两条路。” 冯夫人一脸茫然,完全不明白,老爷突然这样严肃,到底是为了哪一桩? “要么,就是将冯知寒抬为嫡子,改立他为世子。要么,就是与凤家的婚事,改由冯知寒和凤渺渺成亲。” 冯夫人一听,整个人都像是要傻了一样。 “老爷,您这是何意呀?” “我说地已经很清楚了。给你三天的时间,你自己想吧。要么让冯知寒成为侯府的世子,要么,就让冯知寒娶了凤家的姑娘为妻。” 再简单些,就是要世子之位,还是要凤渺渺,只能挑一个! 冯夫人气得脸都白了! 可是不待她多问一句,冯侯爷甩袖便走了。 冯侯爷的话不多,可是冯夫人能感觉得出来,老爷这是铁了心了。 说到底,还是对冯知良太失望了。 冯夫人跌跌撞撞地回到了自己的床上,然后眼圈儿一红,整个人都没了主意。 若是不能娶了凤家的小姐为妻,这知良的世子之位,当真能坐得安稳? 可若是让冯知寒成了世子,那知良这辈子,岂不是都得被那个庶子给踩到了脚底下? 冯夫人觉得自己真是进退两难,左右无门。 她原本是想着加快冯知良与凤渺渺的婚事的,可是怎么这才一转脸儿,就成了这样? 这一晚,对于冯夫人来说,简直就是折磨。 次日,冯夫人顶着两只黑眼圈儿,趁老爷上朝去了,这才将在书房伺候的小厮给叫过来,仔细地询问了一番。 片刻后,又将管家也招过来问了问。 管家既然敢说,自然也早就想好了说辞,一问三不知,自然是推得干净! 冯夫人见自己什么也问不出来,是又急又气! 偏偏这个时候,又听说冯知良院子里的一个丫头小产了,简直就是鸡飞狗跳。 这正妻还没娶呢,就已经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冯夫人昨夜本就不曾休息好,这么一闹腾,顿时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定远侯府这里闹得鸡犬不宁,而靖安侯府里,却是和乐融融。 安子轩与安潇潇坐在榻上对弈。 旁边的椅子上,墨扎笔直地坐着,然后吹着葫芦丝。 七月在一旁时不时地打理一下香炉里的香料,九月则是只负责给三位主子续茶。 阿贵站在了安潇潇身后,两眼只是盯着棋盘看。 直到墨扎吹完一曲,开始喝茶润喉,阿贵才拿出了玉箫,往后站了站,开始吹奏。 “你的棋艺当真是越来越精湛了。为兄与你对弈,竟然都讨不到半分的便宜了。” “哥哥是因为下棋不专心,总是分心的棋手,可不是好棋手哦。” 安子轩一笑,“这是当年父亲说的话,你竟还记得?” “当然记得了。还记得初学下棋时,我总是坐不住,一会儿看看自己衣裳,一会儿又吃点儿点心的。父亲便常拿这句话来刺激我。” “若是父亲知道你如今棋力如此厉害,定然会倍感欣慰的。” “哥哥,你刚刚到底在想什么?” 因为是阿贵在吹箫,所以,墨扎将茶杯放下之后,便靠了过来。 “看这样子,你们两个,也算是势均力敌呀。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