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这边要关门了,杨老五都没有过来,最后杨大婆还是和杨老幺一起回去的。 杨老幺在城里也没有别的熟人,身上也没有钱,住的就是杨老五那边。 原来杨老五下班之后,直接就去找了徐梦琪,说他娘来了这事。 徐梦琪想起那个又土又脏的泼辣老太婆,什么好心情都没了,就立马质问道:“她进城来做什么?” 杨老五小心解释着:“她说来住两天,估计是不放心老幺。” “我们家又不是收破烂的!收你一个弟弟也就算了,现在还来一个老娘,把我们家当成什么了?!”徐梦琪没好气道。 杨老五说:“她到底是我们妈,就忍两天吧!真把她赶走,传出去也不好听,她这样的人是舍不得家里的活的,地里还种着庄稼,家里又养着猪,肯定不会长住。” “最好是这样!”徐梦琪摆着脸道。 她以前觉得杨老五长得好,现在被这些事烦着,却觉得他身上带着一股土味儿。 两人在外面下了馆子之后才回家。 杨大婆和杨老幺回到杨老五住处的时候,徐梦琪正坐在沙发上嗑瓜子,杨老五在一旁给她剥。 杨大婆心中有气,就质问杨老五:“你不是说来接我么?我在那里等了你半天!” 杨老五苦着脸道:“我本来是要去接你的,结果下班的时候梦琪病了,我带她去医院看了医生,刚刚拿了药回来。” 杨大婆看徐梦琪脸色红润精神饱满,见着她这个婆婆也不打声招呼,哪里像生病的人。 杨大婆也没给她打招呼,反正这里也是他儿子的房子,她便大摇大摆地走到沙发上坐下,开始跟两个儿子攀谈起来。 “老五,还是你们城里好,什么都有。”感慨完,杨大婆又添油加醋的把自己在金沟村被刘兰芝逼着种玉米的事情全部说出来,“刘兰芝那个贱蹄子,你说她怎么就那么坏?跟个狐狸精似的,天天和滩口上那群男人搅在一起,臊死个人!” 原本徐梦琪还有些厌烦她坐在自己的沙发上,就算隔着一米的距离,她也闻到了杨大婆身上的那一股臭味。不过听起杨大婆说起刘兰芝的坏话,她心情又好转了那么一点点。 杨大婆说完,又痛心疾首道:“你们这么多兄弟,一个个都不团结,胳膊肘往外拐,任由那狐狸精欺负到我头上,你说我养他们有什么用?现在想想,做人太没意思了。” 她一个人在那里说了半天,说得口干舌燥,徐梦琪却没有要去做饭的意思,杨大婆提醒道:“梦琪,我今天中午都还没吃饭呢!现在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徐梦琪突然被她点名,一脸无语地扫了她一眼,“你们在饭店没有吃呀?” “本来是想吃了走的,这不想着快点回来见你们么?” 更重要的是那家饭店只包中午,早晚要吃的话,要扣钱。杨大婆想着反正杨老五现在有钱,不如回来吃,还可以省一笔。 杨老五赶紧说:“梦琪生病了,我去煮吧。” 随后他便起身去煮了两碗清汤挂面。 杨大婆饿了一天,倒是吃得津津有味。吃饱之后,杨大婆又说道:“老五啊,你怎么跟老幺找个那样的工作,又苦又累还没个保障,你看看能不能把他弄到你们供销社去,给点钱走后门也可以。” “你当供销社是那么好进的吗?”徐梦琪一听就冷嘲热讽道,也不看看那杨老幺是副什么德性,斗大的字不识几个,还好吃懒做,“你们要是瞧不起那个工作,大可以不做,想要顶替他的人多着呢!当初我可是到处走关系给他找到的,你们反而嫌不好。” 杨大婆听徐梦琪说话带刺,也说:“不是我们想嫌弃,他们一个月的工钱还没有我们村那些挑东西去卖的挑夫一天挣的多呢!” 在金沟附近的几个小村,几乎家家户户都在刘兰芝那里拿货卖,杨大婆经常听他们说运气好的话一天能卖几十块钱。 她原以为杨老幺进城后,好歹也会像杨老五那样做点体面的工作,没想到今天听杨老幺说起,那饭店的工作累死累活还要看人眼色,最重要的是挣得还少,甚至还不如老六在乡下做木工的工钱。 “既然如此,那你们还是回去挑东西卖呗!”徐梦琪没好气地说,端起她的瓜子就进卧室去了。 “你这……”杨大婆指着徐 梦琪的背影,对杨老五说,“你家媳妇都是什么态度?我好歹也是她婆婆呀!” “妈!梦琪生病了,心情不好,而且为了给老幺找这个工作,她费了不少心,现在到你嘴里却讨不到一口好话,你说她能不生气?”杨老五也埋怨道。 杨大婆被堵得一时没话说,又问老五:“你现在都这么有钱了,怎么还好意思收老幺的生活费?他是你亲弟弟呀,你怎么有脸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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