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好。”裴穗的眼睛不敢乱瞟,正盯着走廊的墙壁看,见自己和他达成了共识,生怕他反悔似的,连忙不迭地回答道,而后反手把房门带了过来,保证道,“贺先生你就放心地换吧,我绝对……” 可她的话还没说完,便又听见贺霆舟开了口。 他侧头朝门口看了过来,神情寡漠,望着躲在门后面的人,不轻不重地说道:“既然耳朵长着也没用,不如割了怎么样。” 明明他的语气和以往一样,疏淡而又散漫,稀松平常得就像是在谈论天气,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说出口的每个字却宛若一把锋利的刀剑,斩断了裴穗所有的侥幸。 “……”我靠,这又是在搞矛啊,不是他让她关门的吗,怎么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了? 还真是贺先生的心思你别猜,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 裴穗一脸懵逼,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不过能够肯定的一点是,贺霆舟刚才说的那番话绝对不是在征询她的意见。 她的心情跌宕起伏,忽然间切身体会到了实力派和偶像派之间的差距,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两人初见的那一晚。 被恶势力碾压的裴穗在心底重重地叹了口气。 唉,是她太掉以轻心了,过多了舒坦的日子,竟然差点都忘了,这个样子的他才是真正的贺霆舟。 冷漠得不近人情,好像没有一点正常人该有的七情六欲。 为了死得不那么难看,裴穗只能先松开了门把,不敢再碰它一下,双手拧麻花似的拧在了一起,而后转过了身子。 她刚想开口问贺霆舟到底要不要关门,又突然想到了什么。 难不成他刚才的意思是让她把门关了……然后过去? “……”奶奶个腿,多说几个字又不会死,总是这么惜字如金干什么,等着发家致富啊。 裴穗不知道自己蒙得对不对,苦恼地挠了挠头发,只能身体力行,一边不满地嘟囔着,一边朝贺霆舟走了过去。 不过卧室里的灯光微弱,不能完全照亮地面上的情况,她都是凭着感觉在走。 可惜感觉欺骗了裴穗,让她一不小心被什么绊了一下,而后好死不死正好跌在了床上,整个人又陷在了只属于贺霆舟的气味里,熟悉得还带着一丝危险的信号。 她顾不上被撞得差点夷为平地的脸,立刻翻了个面,半撑起身子,想要坐起来,目光却偏偏落在了站在几步之遥外的人身上。 他逆光而立,垂在身侧的手上还随意缠着刚被解下来的领带,衬得修长的手指如明玉般温润,平日里的矜贵孤傲全无,反倒被曛黄的灯光渲染出了几分颓靡绮艳的况味来。 见她还挣扎着想要起来,贺霆舟缓步走了过来,冷声道:“躺好。” “……”裴穗秀气的眉毛皱成了一个悲伤的八字,又不敢说什么,只能乖乖地躺下,终于意识到了这可能只是个圈套,或许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要和自己好好说一次话。 不过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心想要是再不把叶孟沉的事解决好,恐怕接下来也没什么机会可以说了,于是赶紧说道:“贺先生,其实我想说的是,今天叶……” 可话还没说完,贺霆舟就已经欺身压了下来,手上的动作打断了她的话。 本就不怎么充足的光线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