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哑着嗓,一字一顿地说道:“我的生母,亦是魔族。” 他的声音极低,林啾和祭渊却都听得清清楚楚。 “唔?”祭渊收起笑容,目光阴沉沉地在王卫之脸上转了转,“不像。不过你小子倒不像是能说谎的人。” 林啾也是大大吃了一惊。 原著中倒是不曾提到过王卫之的身世,没想到拿下这样一个大世家的天之骄子,生母竟然能是魔族?!这般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王卫之的手腕——他拿下王氏掌家之权时,定有人要拿他的身世做文章,然而书中王氏权力的交接却是风平浪静,在外人眼中根本没有溅起半点水花。可见,王卫之暗中不知使了多少手段,将那些滑头的老狐狸个个治得服服帖帖。 这样强的男人,怎么就轻易沦陷在柳清音的石榴裙下了呢!可惜可惜! 她不禁再一次感慨万千。 “别废话了。”王卫之哑着嗓道,“现在,怎么办!” “哼,”祭渊抬起手抚了抚眼角,脸上露出邪笑,“自然是抢药走人!难不成你还真把这老头子当亲爹不成?趁他没死赶紧动手,一会儿等他死了,这些人可就要盯死你我了。” 话音未落,人群之中忽然响起一个嘹亮的声音:“放火烧!” “好!”无数人应和。 林啾的视线从众人脸上划过。 虽是幻境中的人,却和真人一般无二。 她思忖片刻,轻轻拽了下王卫之的袖口,低声问道:“你现在有力气使剑么?” 王卫之面露不屑:“废话。” “劈开车厢,从上面劈。” 王卫之扯着唇角笑了笑:“你这么确定车厢里不是装满了骨头?” “不是。”林啾笃定道,“时间来不及,他也不敢动作太大,那样未免引人注目。” 王卫之敏锐地发现她话中有话:“‘他’?‘他’是谁?” “秦云奚。”林啾道,“若我没料错,他或许还偷了几瓶药,送到另外那一队人的手上,引他们过来与我们鹬蚌相争。” 王卫之眯起细长的眼睛:“然后他坐收渔翁之利。呵,真是痴心妄想!” 他“铮”一声拔出了佩剑,长身一跃,掠到翻倒的车厢顶上,三两脚便把劈砍车厢的几个壮汉踹了下去。 他眸色微微发红,双手握住剑柄,直直向下一刺。 坚固的实木在他的剑下如同绸缎一般被划开,他反手一撬,掀掉了大半面车厢。 无数白色的小药瓶骨碌碌地滚了满地。纵然底下真有白骨,一时半会也翻找不出来。 “真的是药……” “都是药……” 林啾趁机偷偷捏着鼻子大喊了一声:“这可都是价值千金的灵药啊!天哪!” 人群蠢蠢欲动,注意力被彻底吸引到了堆成小山的白玉瓶上。 祭渊已等不及了,他张着双臂,像一只大鸟一般扑向那密密匝匝的白玉瓶,护崽般崽住,然后贪婪地拔开几只瓶塞,接连用了三五瓶药。 用药之后,他的模样开始发生变化,头顶隆起了两个鼓包,身后的衣裳底下凸起了一条尾巴状的异物。 这药,果然有问题。 王卫之眼角乱跳,强忍着扑上去抢药的冲动,回眸看了看林啾。 林啾也正望着他。此刻留心去看,二人都发现对方的额头隐隐鼓起一个小小的角包。 用这“灵药”,无异于饮鸩止渴。用得多了,身体便会渐渐呈现出魔族的外观,到时候更是人人喊打。 荒川这样设计,只是为了无限地激化矛盾而已,并不是真做出抑制魔血的药,藏在秘境中等人来发掘。 所以,想要过关,绝不能依赖这所谓的“灵药”! 二人心中虽然明了,但体内那烧灼剧痛着实难以忍受,视野之中,人群的轮廓越来越模糊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