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明白。” 傅老爷子一哽。 这丫头看着机灵的狠,怎么在这方面笨得跟呆头鹅一样。 “爷爷?”安歌又唤了一声。 “爷爷长,爷爷短,爷爷在家也不来看!” 安歌再次噎住。 “行了,逗你玩呢。”傅老爷子摇摇头,“爷爷上次和你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安歌想了下:“记得。” “记得就行,爷爷没有和你开玩笑,可能你站在自己的角度一时半会没办法理解也理解不了,那不妨换个角度,试着用心去看,说不定能理解一二。” “傅斯珩这兔崽子啊,好懂的狠,他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 “嗯。” 后面傅老爷子又说了什么,安歌记不清了,她脑子里都是上次傅老爷子对她说过的话。 “兔崽子这是醋了!” “你进去了,你就是他一个人的,别人看不得更碰不得。” “不是他到底想要什么,而是你让他觉得自己得到了什么又得到了多少。” …… 挂了电话,安歌抱着膝盖,愣愣地看着远处的灯火。 那她到底让傅斯珩觉得自己得到了什么呢? 她又给了傅斯珩什么呢? 阖上眼睛,黑暗中,安歌仿佛看见了小时候的傅斯珩。 斑斓的色彩,到他那里迅速褪去,只剩下大片大片的黑暗。 穿着黑色短袖的小男孩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前面是纵横各十九道的围棋盘,黑白子错落。 年三十,屋外的雪花簌簌地往下落。 他守啊,守啊,守了很久。 老宅中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儿人声。 小男孩困了,蜷缩在沙发中不小心睡着了,只一会,他又醒来。 窗外的寒梅枝丫被大雪压断,咔擦一声响。 他垂着腿,规规矩矩地坐好,盯着客厅里悬挂着的时钟,数着时间。老式的钟表指针滴滴答答地向前走,他的瞳孔漆黑深沉。 小男孩从小长得就精致,眉目似淡描的画,小小年纪又透着股疏远。 过了好久,一丝天光爬上窗沿,屋外还是静悄悄的。 大雪纷飞,年三十过了。 倏忽间,小男孩眼里零星的火光灭了,眼里满是清冷孤寂,死气沉沉的。 他很不舒服的模样,额头冒了一圈冷汗。 抿着苍白的唇,他动了动手指头,捻过了围棋盘上的黑子,独自一人下着。 白子被黑子吞杀。 小男孩垂下手,低着头转身,上了楼。 房间门口贴着喜庆的福倒。 在他关上门的瞬间,恍惚中安歌看见小男孩心底倒映着夫妻俩手牵手画面的镜子碎了。 碎成了渣。 小男孩还在原地,喊他们,可他们却不曾听见一声,头也不回地向前走着。 夫妻俩踏入阴影中,背影消失不见,小男孩孤零零地留在原地。 安歌站在他身后,蹲下身想抱抱他,却怎么也抱不住。 父与母,傅斯珩有。 但他自始至终,都和孤儿一样。 有着父母的他,得到了什么呢? 世界是热闹的,沉寂的他的。 他看着傅清霜和陈远带傅周深去游乐园去电影院,去很多很多地方,而接他的总是形形色色的助理。 父母不会给他开家长会,不会给他过生日,不会给他打电话……什么都没有。 小男孩渐渐长开,眉目出落地愈发精致,他上了初中,穿着白色的衬衫校服,依旧一个人放学一个人上学。 画面突转,他一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