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闲说着。 炕被烧热, 奶奶们被请上炕,紧挨着炕边摆了张大方桌,桌下置放着装满炭火的火盆,偶尔炸起噼啵一声,烤红薯的香味渐渐溢出。 大方桌上摆满了刚出笼的包子, 热气腾腾腾的,不同于城市里买的那种外皮白软的包子, 这里的包子表皮发黄。 这群老奶奶们一个劲地给四对夫妇夹着包子, 拉着四位女嘉宾不放手,询问着什么时候蒸包子。 在得知程灵已经有儿子后, 这群老奶奶又将进攻重点放在了书淡淡和安歌身上,实在是这俩长得太过讨喜。 闲聊会,村长媳妇掀开门帘, 端着盆面疙瘩进来, 村长手脚麻利地给四对夫妇盛了碗面疙瘩。 面疙瘩上铺着层切薄的肉片,淋了自家榨的香油。 撒上小葱花,色香俱全。 屋内没开空调, 但是却分外暖和。 村长吸了大半碗面疙瘩,放下碗,问:“你们明儿几点的车啊?我喊人送送你们, 你们行李多不好走。” “山里天气冷,早上多穿点哩!” 正小口吃着面疙瘩的乐珊忙开口:“不不不,不用麻烦,我们自己搬就行了。” “是啊,我们自己来,也没多少。”何进峰附和。 “谢谢村长叔叔。” “嗐,说多少次了,淡淡是吧?叫我叔就行了。”村长捧着碗,想起什么似的,又说,“你和你们家那口子行李多吗?” 书淡淡忙摇头。 面疙瘩吃完,老奶奶又在唠家常,一会说张家的媳妇一会又说李家的儿子。 虽然听不懂,但气氛极好。 安歌靠在傅斯珩的肩上,俩人坐在角落里。 听着窗外呼啸的北风,安歌捏了捏傅斯珩骨指,有一些舍不得这样的氛围。 平淡又静。 炊烟的味道非常好闻,大多数人家都供奉着灶王爷,大锅烧出来的锅巴很香。 虽然没有网,连像样的电器都少得可怜,这里的人过着数百年都难得一变的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日子看起来清贫,但精神上有些大多数人没有的富足。 到点,村长照例拍开了电视机。 新的电视,但因为信号不好,跳了阵雪花,画面才逐渐清晰起来。 电视放不了几个台,只有央视的几个台,但每每到晚上这个点,这里的人总会守在电视机前等着《新闻联播》开始,听听国家的大事小事,末了赞扬似的加上一句好哇。 他们一辈子都没出过大山,但在他们眼里,眼下四海清平八方朝贺的日子就是好日子,以后只会越来越好。 电视中,主持人在讲偏远地区准备年货的盛况,字正腔圆。 老奶奶笑着附和。 安歌拿了两个自己包的小包子,一个放到了傅斯珩的手上,一个自己边吃边捂手。 “傅傅。” 傅斯珩略低下身,听安歌说话。 “我们回去也和老安头一起准备年货吧。”安歌弯着秋水瞳,“今年娘娘陪你过年。” “好。” 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白菜馅包子。 安歌包的那个,傅斯珩吃出了清甜的味道。 吃了饭,众人和村长告别道了谢,打着手电筒,慢吞吞地往回走。 手电筒光束照在山脚下,拉得又长又远。 直播间被关闭。 最后一起节目,彻底结束。 从头至尾都没有任何刺激的任务,更没有无休止的撕逼和掰扯,每一天都很普通,普通到甚至有些无聊。 看看云逗逗狗,和村里人一起准备糕点,在闲聊中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不知不觉的,又后知后觉。 隔天一早,老奶奶早早地起来给安歌和傅斯珩煮了鸡蛋,看着他们收拾行李,絮絮叨叨地嘱咐了很多,翻来覆去都是同一个意思。 ——回去好好过年,多陪陪家人。 ——趁年轻,要个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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