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爷也是满脸苦涩,似吞了酸枣一样,有话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又知道自己做的理亏,可想起吴刘氏的话,他艰难的挺了挺胸膛。 “襄儿,爹知道对不住你,可是你也知道你妹妹这次遭了大罪的。就差一步啊,京里的侯府被直接开罪,族人也要流放。本来你妹妹是没事的,可吴荣跟苗氏却马上供了你妹妹她们出来。你大妹妹要流放到西北去了,这俩个孩子在吴家就成了众矢之的,老太太坚决不同意,你娘跟我的意思是,就放在你们这儿寄养。你妹妹拿了五百两给我,我全给你,正好给你明年上京去用。” 吴襄的心像放在火架子上烤一样,他双手止不住的打颤,原本还对家里人有一些妄想,现在全部断了,他质问吴老爷:“既然爹娘都知道我有这样事情,何必又要来害我。爹娘都不要祸患,便往孩儿这儿推。” “可他们跟着我们能有什么出息?”吴老爷反问。 吴襄前程似锦,日后说不定能够中进士,这可不是一般人能企及的高度。放在家里能做什么,而且吴老太太那样讨厌这俩个孩子,已经因为这件事对吴刘氏有了恶感,若是这俩孩子还住下去,吴刘氏在家里无立锥之地。 “爹,把这俩个孩子抱回去吧。大姑奶奶的人家是娘帮着说的,现在出了事了,也合该由娘亲来带。而且大哥才是长子嫡孙,这等事情让大哥不是更好。我们如今住在这个小地方,前后左右哪里不是人,一有风吹草动的谁不是张着耳朵在听。您这不是成心害我们吗?是,大妹妹是可怜,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没什么好说的,这俩个孩子我们要不起。您也别为难夫君了。”余榕冷声道。 吴老爷本以为这个媳妇是个好的,却没想到她这样子冷淡,不禁大怒:“住嘴,我们吴家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插手了。” “您不让我们插手,却直接干涉我们,这是何道理?反正带着这俩个孩子也没什么前途了,索性大家现在打道回府,您不让我们好过,我们也不会让家里好过。”余榕睁着眼睛,并不害怕。 “即便我们心不甘情不愿的接了这个孩子,您觉得我们还会对孩子好吗?”余榕又冷笑。 吴襄这样被护着还是第一次,他一直以为余榕是个很明哲保身的人,看上去很会为人处世,却没想到她这么维护他。他拉着余榕的手不放开,而且笑着跟吴老爷道:“我们养不起,自然也能找到养得起的人家,反正育婴堂正缺人。” 夫妻同心,其利断金。吴老爷没有想象中的愤怒,他松了一口气:“我知道了,襄儿,我这就带他们回去吧。”他也不想这么逼小儿子的,他锋利尽出,即便是他也不敢略其锋芒。而且老三两口子态度都这么坚决,他没这个把握等他走后,老三两口子能好好待他的外孙。 吴老爷很快就走了,他到底比吴刘氏心里要多了几分对儿子的慈爱,尽管不多,可也好很多了。余榕拍了拍吴襄:“走,我跟你去焖猪蹄吃,你今儿喝点酒。借酒消愁是不是这么说的?”她的态度好似没发生什么一样。 可吴襄知道一旦撕破脸,余榕比他更难在吴家长房相处,毕竟日后吴刘氏会把所有的问题全部都推到余榕身上,而且余榕都在内宅,婆婆天生压了儿媳妇一头,以后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事情。 余榕当即又写了一封信给娘家哥嫂,信中说了此事,幸好宣氏的信来的很快,比之宣氏的消息余榕更是觉得可怕。 “四弟休了四弟妹……” 吴襄却似早就料到了似的,吴荣一向无利不起早,若不然怎么会娶苗秋纹这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