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你。” 拾京穿好衣服,挽着袖子,把昨晚摘下的银饰一个个戴了回去,问她:“他们都说你在接手政务,都有什么?” 他无心一句话,让南柳心里难受的透不过气。 那些事她不喜欢,也不擅长,想起就觉得累,但她不得不做。 北舟现在的身体和纸糊的差不多了,之前还有点精气神,现在连说话都没力气,每换完血,他醒过来,就像刀把纸又削薄了一层,稍微来点风吹草动,就怕他倒下去再也起不来。 南柳之前飘忽雀跃一晚的心现在回到了凡尘俗世,想到面前的诸多事物,无力道:“什么都有……别问了,你吃好饭,我走了。” 拾京送她,院门开后,雁陵早就穿戴整齐候在门外,见他们一起出来,说不出心中是何滋味。 “宫里昨晚来人传话了,让你一早就到宫里去。” 南柳慢慢转着衣袖,整理衣衫,无精打采道:“我知道。” 拾京问:“要紧吗?” 南柳扯出一丝笑,把他锁心环上的九瓣莲转正,说道:“没事。你今日若有空,就去看看北舟和封泽,他们昨天来报,北舟昨日醒了,你去替我看看他精神如何。” “好。” “我走了。”南柳收回手,正好自己的衣襟,迈步离开,走了几步,忽觉身后一暖,拾京抱住她,在她耳边说:“想我了就来找我……” 南柳浅笑道:“好。” 南柳离开后,拾京见天色还早,制造办尚未开工,于是出门到东街找延半江。 之前在山上见到延半江时,延半江给了他个暗号。 回到来时的地方找她,不是离开京城回到云州的意思,而是指他刚进京时住的地方,用的身份。 拾京走到东街拐角巷中的那个茶楼,敲了敲侧边的门,好久之后,门内问他:“什么事?” “我找……花娘。” 延半江到了京城的这个茶楼之后,就变成了指导楼中伙计们煮茶烹茶的老师傅,口音一变,称自己是从连海州来的花娘。 门半开,那人露出半个身子,谨慎地看了拾京一眼,瞧见他脸上的红纹,愣了一下。 “是你,你找她有什么事?” “有事要说,她告诉我若要联系她,就到这里来。我之前一直住这里的,你没忘吧。花娘她在吗?” 那人又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这才点头:“你等着,我叫她出来。” 拾京入住茶楼后院时,茶楼中的伙计还不是这种小心翼翼的态度。这些天京中到处是巡防兵,重点查茶楼里的神风教秘密集会,因而茶楼里的人也都惶惶不安,如此谨慎实属正常。 拾京站在街对面的屋檐下等延半江。 其实今日找来,没什么大事。 苍族有个规矩,苍族男人第一次戴上红发带后,要去巫女那里接受祝福,之后再回到家中,告诉母亲准备四色衣,母亲不在的,需让长亲准备四色衣。 拾京知道他现在有个姓,姓江。有个干娘,叫江蕊,是裴雁陵的母亲。 但实际上,江蕊对他并不是长亲的感觉,倒像奉命行事,走个过场。 因而,戴上红发带后,拾京第一个想到的长亲是延半江。 延半江为人谨慎,即便是睡觉也从不卸去伪装,而且什么时候什么装扮她记得很清楚。 正如现在的她,是当初跟茶戏队的人进京住进茶楼后的打扮,眯缝眼,一脸麻子,身材臃肿。 这个形象的身份是京城望川茶楼的巧手胖花娘。 延半江睡眼朦胧地从小巷里钻出来,瞧见站在街对面的拾京,打着哈欠走了过去:“这还没到初五,你来有什么事?” “有。”拾京笑得很开心,转过身让她看,“阿娘看出来我哪里不一样了吗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