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昭王目露怀念,“还有前朝帝……我皇兄。” “到底怎么回事?”拾京放轻声音问他,“我猜过,知道他墓是空的后,我就猜过。但不是……如果是的话,雁陵就是我姐姐,可她不像。” 昭王像梦呓一般,呆呆重复:“不像?” “她的眉眼不像江阿娘,那就应该像她父亲。我阿爸不长那样……” 原来他是这般推出的不是。 昭王心中五味杂陈,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和他说这些。 “我问过江阿娘,裴古意和你一起在凉州制造办的时候,遇到了大火。可火再大,也不会把人烧没,没找到尸骨,会不会是因为他还活着。江阿娘跟我说……陵墓中埋了好几具尸骨,因为分不清哪个是他,所以全都下葬了。” 昭王黯然神伤,点了点头:“是……是这样的。” 拾京问他:“我阿爸是不是和这事有关?你们其实知道一些事情的,你们应该知道的。不然不会这样对我,我感觉得到。” 他很敏锐,虽不知情,却能找对方向。 昭王既欣慰又悲伤,缓缓摇头:“你不要再乱想了,没有的事……” “王叔……”拾京低落道,“我是来这里找阿爸家人的,找不到也没关系,哪怕他家中人都不喜欢他,不想让他魂回故乡,这些都没关系,我只是想知道阿爸叫什么,当年他是怎么到云州去的,又怎么会从神女崖上摔下去……我只想知道这些,难道这些都不能告诉我吗?” 昭王又是一阵哽咽,拾京见了,叹息道:“每次我提起阿爸时,你的表情告诉我……你是知道他的。王叔,我不能和南柳大婚,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她有她的事情要做要承担,我也有我的事情做。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找阿爸的家人,若是找不到,又什么都不知道,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拾京很想告诉昭王,苍族他回不去了,他已经被驱逐了。 他在来京路上,终于想明白,愿意剖出喜欢和真心,和南柳在一起,慢慢搭起新的家。 可这个想法,刚刚也破灭了。 “若是连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拾京自语道,“那我这些年的坚持和期盼,都是为了什么?” 昭王的理智濒临崩溃,他拼命抑制住自己,抓住拾京的手,悄声说道:“好孩子,好孩子你不要再说了……你来,我和你讲一句话……只一句。” 昭王在他耳边,说道:“你别着急,他们去打探消息去了……等他们回来,会有人告诉你,你阿爸是谁……你不要着急,也不要再问,好不好?” 拾京惊讶:“谁去查消息了?去苍族吗?可是……他们可以来问我啊!” “就快了,就快了……你说的话早已说完,现在他们需要找到证据确认……”昭王安抚道,“所以你千万不要着急……” 黄昏时分,又下起了雨。 拾京回到侯府后,江蕊把他叫去,一起吃了饭,不痛不痒地劝了他几句,饭撤下后,拾京突然问她:“裴古意真的死了吗?你没看到他的尸骨,你会信他死了?” 江蕊坚定道:“死了,我确定。见不到尸骨,不代表人还活着,在我心里,他早就死了。” 江蕊恍惚了片刻就恢复清明,问他:“你找阿爸,是找到他头上了?” 拾京点头:“我有猜过。” 江蕊笑道:“你不必往我侯府猜、往姓裴的身上猜,你阿爸绝不可能姓裴。” 她说完,起身离开,留拾京一个人揣摩着她这句话。 雨又大了些,拾京不敢想今天的婚旨,也不敢再想之后怎么办,想起这些,心尖就像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