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这亲事原就是高攀,裴氏自然不敢真拿一个庄子或是一个铺子来糊弄人,只得更费心准备,心里估摸着怕是要赔上半幅家底了……… 不过,眼下虽是赔了半幅家底,可甄家出了个王妃,这里头的意义哪里又是银钱所能衡量的? 裴氏算得极清楚,心里更是十分看重这桩婚事,得了惠国大长公主的话自然更是心里欢喜。 这头,惠国大长公主带着庚帖欢欢喜喜的走了,裴氏一面送甄老娘回院里休息,一面叫人备车,说是要带甄停云去一趟裴家。她如今待女儿颇是亲热,少不得要仔细与甄停云解释:“多亏你外祖母昨儿捎了消息回来,家里上下有了心里准备,这才没在摄政王面前丢脸。只是,出了这样的事,你外祖母舅母她们没有不担心的,既然如今事情也定下了,还是得过去说一声,好叫她们放心才是。” 当然,裴氏私心里也有些想要带女儿回娘家显摆的意思——虽然甄父这些年脚踏实地,步步高升,仕途也算顺利,可甄家到底是及不上裴家的,裴氏这出嫁女回了娘家总是能够很轻易的察觉到这其间的差距,对着娘家嫂子都不敢摆小姑子的架子。如今,女儿与摄政王的婚事定下,她做娘的也能扬眉吐气了。 甄停云原是不想去的,只是想着宫宴前后裴家已经裴老夫人对她的照顾,到底还是点了点头。 于是,裴氏高高兴兴的带着女儿去了一趟裴家。 这一日,裴老太爷都在,除了裴如松这个长孙,家里的晚辈他都是懒得去管。只是听说了摄政王与甄停云的事,裴老太爷再回想起早前摄政王种种难以理解的行为,居然一瞬间就悟了。 故而,听说女儿带了外孙女来,裴老太爷少不得抽空见一见,还得拉了裴氏这不省心的敲打几句,让她先回后院去。 然后,裴老太爷又温声与甄停云说了几句,忽而笑道:“当初明珠讨了你考试凭证的事情,也是多亏摄政王提点了我一声,我才知道这事,为此也教训了你的母亲。” 裴老太爷说这个,自然不是为了在外孙女面前邀功。他与甄停云说着话,声调乃是长者特有的宽厚温和:“停云,我虽不知你与摄政王的事却也能看出殿下他对你是真上了心——哪怕是在你看不见的地方,他也为你花了许多心思,做了许多事。我知道你如今与摄政王在身份、年纪、见识上都有极大不同,也许日后会有摩擦,又或是起争执。但是,你要记着姻缘难得,多想一想他对你这份心。男女相处,最要紧的便是彼此体谅,彼此信任。” 甄停云点头应了。 裴老太爷也没多说,摆摆手:“行了,去后院见你外祖母还有舅母吧。” 等到甄停云去了后院,拜见了裴老夫人、裴大太太还有裴二太太,后院里又有一番闹腾,裴大太太甚至还拉着裴明珠上来为着当初凭证的事情道歉。 甄停云早就忘了那些,自不在意。 裴大太太这才放心了些,面上倒是待她越发的亲近。 一番的热闹,等到甄停云从裴家回来时,天色都要黑了。裴氏喝了些酒,有些晕晕的,靠在马车上与女儿说话:“你大表哥明年春闱,我瞧着也十分不错,与你姐姐也是十分般配了。你说,要不我就与你舅母说一说他们的事情?毕竟是表兄妹,小时相处也不错,肯定不会为着姓邹的事情为难你大姐姐。你外祖母还有大舅母又一向疼她……” 裴氏越说越上头,恨不得立时就叫马车转回裴家,去和裴大太太将这事定下。 甄停云却是给她浇了一盆冷水:“舅母一向心高,这才把大表哥的婚事拖到了现在,否则以大表哥的人才品貌哪里又会说不上亲?” 这话,虽然委婉但也明白说了:只怕裴大太太看不上甄倚云。 裴氏闻言只觉气闷,沉默片刻方才抬手掀开车帘,夜里的凉风吹在她脸上,她清醒了些,心知小女儿这话不是没道理——两家这般关系,倘裴大太太真有心,早就说了。只是,裴氏嘴上还不肯服输,不禁道:“如今你与摄政王的婚事都定下了。你姐姐又是这般的品貌,难道她还看不上?” 甄停云道:“若舅母真只看权势地位,燕王府小郡主不是更好?”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