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将那香包递与裴氏:“姐姐的衣物饰品,娘往日里最是上心,想必也是认得这个香包的吧?” 比起蘸了药水的帕子,这装着秘药的香包自然更加可疑。 裴氏看了眼认出确实是大女儿的香包,眼里已有狐疑。 甄倚云却是大声哭喊:“难道我竟会给自己下药,害我自己不成?!这事出突然,二妹妹却能将香包和帕子拿在手里,用来指认于我,只怕是早有准备,想着给我下药,害我**,再将这事推到我自己身上?!” 说到这里,甄倚云看着甄停云的目中已是满含怨毒。只听她一字一句的道:“二妹妹怎的如此恶毒?置你我姐妹之情于何地?” 甄停云闻言只是冷笑:“大姐姐何必贼喊捉贼?!你当然不会给自己下药,你是想要给我下药,偏又误用了那药茶,如今也不过是自作自受罢了。我就是猜到你肯定会反过来诬陷我,这才特意寻了香包和帕子作为证据,以表清白。我确实是早有准备,毕竟我已经受够了你这没事找事的诬陷!” 甄倚云脸色一白,随即便垂头泣泪,委屈道:“是了,我不过是**之人,合该一死以表清白,怎么能诬陷二妹妹你这位前途光明的未来王妃呢?!是我不自量力,是我活该……” 说着,甄倚云便伏在裴氏怀里,哭着道:“娘,您不知道我当时有多害怕,多疼,我真恨不能当时就死了去。省的如今还要被二妹妹说是自作自受。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裴氏被她哭得心都要碎了,连忙低声劝慰。 甄父也不由低声与甄停云道:“你姐姐都已这样了,这事……这事到底说不清楚,何必这样咄咄逼人,紧抓着不放?” 甄停云微微仰头,乌黑的眸子晶莹剔透,如同镜面一般映着甄父的脸容。 甄父隐觉失言,正欲开口。 却听甄停云反问了一句:“是我咄咄逼人?是我紧抓着不放?” 想起适才小女儿一直默然站在一边,若非长女开口指认说是她下的药,只怕小女儿还不会开口……甄父喉中更觉干涩,声音也微微有些低哑。 他犹豫着,低声说道:“停云,你姐姐她……她都已经这样了。你就权当是可怜可怜她,且忍耐克制一二吧?” 甄停云听着甄父这看似合理实则荒唐的话,雪白的小脸上神色如旧,目光却如同淬冰,冷静且毫无感情。 甄父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在去慈济寺前,小女儿虽然对他们这做父母的疏远些却也不至于此,如今看着竟是更远了许多。 对上幼女那样的神色,那样的目光,甄父竟是再说不下去,一颗心仿佛被撕成了两半,一半对长女的心疼,一半是对幼女的愧疚,竟是一时再不能言。 甄停云不由冷笑,她直视着甄父,不疾不徐的语声反问道:“所以,我的自证清白就是不忍耐、不克制?我就该站在边上,由她污蔑?!” 甄父应不出声。 也就在此时,正院门外忽然传来仆妇匆忙的通禀声—— “老爷,太太,摄政王来了!他,他还押了个太监进来……” 正伏在裴氏怀里痛苦不已的甄倚云浑身一颤,终于慢半拍的想起了那个把秘药交给她,告诉她一应安排的那个太监。 第99章 垂死挣扎 傅长熹来得太快,甄家如今又是这般情景,根本来不及全家去迎,只得匆匆抬脚出门。 结果,甄父和裴氏前脚才出了门,这就撞见了要入门的傅长熹。 比起以往的轻车简行、低调从容,今日的傅长熹身着亲王赤袍,形容肃穆端凝,显然是才从宫里出来。而他身后则是跟着几个佩刀侍卫,领头的侍卫手里正好提着个白面无须的中年太监——这约莫就是适才进来通禀的仆妇嘴里的“还押了个太监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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