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出现在了掌中,圆圆润润的瓶身上雕花精致,她嘴角翘着,抖落瓶塞,一股清甜的气味便散了开来,融入大片的黑暗里。 她作势要喝。 一股劲风从斜侧里袭来,傅灵佩猝不及防之下,手一个不稳,玉瓶便要掉落在地。她忍不住低头来拾,一股寒意从耳后袭来,傅灵佩不及多想,身子一侧,轻烟步使出,人便到了一旁。 一只白骨臂膀凭空出现,没有身子牵连,骨掌摊开,接住掉落的玉瓶,动作里带着十分的急切。 傅灵佩眯了眯眼:果然还是忍不住了么! 人顿也未顿,七剑化一,从一直接斩了上去! 心剑而出,平平无奇,那手骨却避无可避。周遭传来一阵微不可察的嗤笑声,傅灵佩不理,从剑落到了手骨上,毫无反抗,一下子便散成了一堆碎骨。 玉瓶已经不见了。 傅灵佩这才笑了笑,嘴角微微翘起:“还不出来?” 眼前的黑暗似乎支撑不住了一般,一股一股变淡,视野开始清楚,直到能看到角落里瘫坐在地的一具骸骨,身上还披着黑衣,缺了一只臂膀。黑洞洞的眼眶向着她,下骸骨一动一动的,有些渗人:“你是如何做到的?” 它现在动不了了。 一股阴毒的寒意从缺了手臂的肩膀处往骨头缝里钻,它的灵力用不了了。 傅灵佩笑眯眯,却不打算为它解疑。 玉瓶里是一整瓶的万年石钟乳,这等天材地宝任是哪个都忍不住,何况是这等死物。不过在她拿出作势要喝的时候,便偷偷地在底部抹上了一层她曾经无意间炼出的毒丹粉,对人修无甚用处,但是对死物化灵却是剧毒,慢慢渗入,切断灵体与本体的连接。 那只骨臂平日里便是碎了,对它也不影响,重新装一装就是了。可惜它在接到玉瓶之时,太急了,以灵力使了移形换影的术法,毒丹粉也通过灵力移到了主体上。 其实当她拿出装有万年石钟乳的玉瓶之时,这便是个阳谋,对方看得出来,可惜万年石钟乳对它修行太重要了,它不得不抢。或者说,它自负到觉得不会输。傅灵佩再故意露出破绽,假装要夺回,更能降低对方的警戒心理,不会对到手的玉瓶检查。 “还不现身?”傅灵佩对着白骨,挑了挑眉。 白骨的下骸骨卡巴卡巴地击了两下:“你看出来了?” “废话。” “罢了。”白骨见此,也不挣扎了,没有原身的支持,它很快便会散去。像是抽去了主心骨,啪嗒啪嗒几声原本还坐得好好的骨头全部散架,摊了一地。 一面普普通通的铜镜安安静静地躺在地上,镜面上烟气蒸腾,不断地想往里冲,却又被阻隔在外,急得不行。 “原来你才是真身。”傅灵佩垂下身子,拾起了镜子,圆圆的极为小巧,镜把上刻着熟悉的曼陀罗花。她抚了抚镜面,才转向那烟气:“镜子我收了。” 烟气急了,半空中化作一张嘴型:“求真人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傅灵佩笑笑:“你确实是眼瞎。我的脸,你不觉得熟悉么?还是说,你早就把你万年前的主人给忘了?镜灵!” 烟气顿住了,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绕着傅灵佩的脸呼啸了几圈,半晌才惊奇道:“你也姓傅?你是主人的后代?既然是后代,那更该放了我。快快让我进去,我给你当牛做马!” “不急。你先给我回答几个问题。” “好好,你快点。时间太长了,我会散掉的。”镜灵嗓音清脆,似乎还犹带天真。 “你主人身前也在此呆过?怎没有把你带走?” 镜灵将烟气汇成一个女子的模样,可爱地歪了歪脑袋,想了一会才道:“我记得主人追来这里,与一个长得很俊俏的男人说了几句话,那修士叫,叫什么来着,姓马还是姓卢?哎呀,时间太久了,瞧我这记性,记不清了。后来一气之下,就把我忘在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