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走几步路,眼前便开阔起来。 “慢些。”傅灵佩扯了扯丁一的袖子,停下步子:“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长长的通道,越往前越开阔,视线所及处,是一座高台,抬头亦无法看清高台之上是何物。 傅灵佩浑身都泛起了寒意,寒毛直竖:此处明明看起来十分正常,但她的直觉却在不断告诉她危险危险,可便是之前镜灵那处,她都不曾有过这般感觉。 她是一个相信直觉之人,此处十分诡异。 丁一顺势拉住了她的手,却被她掌心的湿意惊了一惊,他不由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既到得此处,便容不得你我退缩了。不若一同去前方探探,再做打算。实在不济,支撑个十来息的时间捏碎了玉牌返回就是了。” 不过若是捏碎了玉牌,这回玄东可是一时无望了。不到万不得已,两人都不会如此做。 一前一后地跑,丁一稳健,傅灵佩轻灵,很快,便到了高台处。 高台并不太高,不过与傅灵佩齐眉。白玉雕制的曼陀罗花型,直径约有十来米,花瓣的一经一络都栩栩如生,可以想见建这座高台之人是花了多大的心血,才建造出这样一座美轮美奂的台子。 不过,令两人却步的,却是高台正中那具骸骨,不知距今多少年,却还能端端正正地坐着,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双腿还盘着,花台上密密麻麻地布着刻线,暗沉的如同血液一般的线,最后全部交汇在那骸骨身下。 明明已经故去许久,身上的威势却还在不断地往外散。 傅灵佩吁了口气:“这尸骨明明应该年代久远,为何还未风化?甚至那骨节颜色质地都如玉一般。” “还有,这是具女尸。”她又补充了一句。 丁一视线落在地上那密密麻麻的线上,眉蹙得极紧,半晌不说话,像是遇到了什么大难题。 “怎么了?”傅灵佩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被法阵难住。 “容我想想……”丁一挥挥袖子,打断了她说话,沉吟着,视线完全不离开那高台上的阵法。 “对了!”他拍掌:“我曾在古籍上见过,一时没认出来,三元落地阵!竟然有人会设这么个缺德的阵法。” 丁一的脸突然沉了下来,能在这设阵法的,不就只有那建禁地的马陆老祖么? “缺德?”傅灵佩好奇道。 丁一的兴致突然低落下去:“三元落地阵,必然还有两人配合,但是此女为核心祭品献祭,至于献祭之后来用作何处,我也不知了。” “以人为祭?”傅灵佩惊了一惊。 “是,此阵最邪恶之处,那人还得心甘情愿,忍受百年熬骨苦痛,才能真正献祭成功。”丁一点了点那法阵中央的一个圆心:“看样子,这献祭还成功了。” 傅灵佩有些惊疑,她绕着骸骨走了一圈,突然看到那小指骨上的一个印记:其上是一只振翅鸾凰! 她忍不住震了震:若只是骨骼如玉,那还有其他功法可以说得通;可这小指骨上的鸾凰印记到现在还栩栩如生,唯有真正的天凰血脉才有! 狐八远当日边说,练到第三层,骨骼如玉,指尖鸾凰护体! 傅灵佩目光转向丁一,强自镇定,心内却是一片滔天骇浪,嗫嚅着:“我有个猜想。” 丁一奇怪地看着她,怎地一会脸便白成这样,拉过她手心也是一片冰凉:“怎么?” “这人,便是我们以为早就失踪了的云舒老祖。” “镜灵告诉我,说傅云舒与马陆闹翻了,走了。程寄海说,傅云舒抛下他,逃了。狐八远说,傅云舒将他困在此处,也走了……”傅灵佩看着那具骸骨:“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丁一惊讶地看向她:“你如何确定是她?” “玉骨不腐,指尖鸾凰,天凰血脉的特征。”傅灵佩神情郑重。 “天凰血脉又不是只有她!”丁一摇头,不信,嘴唇微微泛白:“不可能的……”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