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契纸上明白写着“传道”二字。 以后每隔一日,傅灵佩都需去传道堂为新进门的弟子传道两个时辰,持续半年,其余时间自便。 对她来说,这个任务是定时定量的,要比那不定时来人的守门任务来得靠谱。 苏浮收起白契纸,郑重在其身份铭牌上点好,连着一个小储物袋一并递来:“前辈收好,这是您这一年的份例。” 傅灵佩袖子一卷,看也未看就收在了一边,拍拍一旁站着的陆篱姝道:“走吧,去后崖,让师妹看看你这一年进益。” 陆篱姝耷拉着脑袋:“哦。”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 人一走远,执事堂这才恢复了熙熙攘攘的喧闹声。 这时才有人凑上来:“你小子好福气。” 苏浮得意地拍拍胸口:“那是,今天不洗手。”举起碰到傅灵佩铭牌的右手,一脸陶醉。脑袋猝不及防地被拍了一下:“还不接着干,没看有人排着队嘛。”苏浮这才又开始笑着接待下一位修士,只右手放在一旁,怎么也不肯去摸旁的东西了。 傅灵佩不快地来到后崖,正要与陆篱姝对试一番,却正好看见楚兰阔在留影壁前,对着之前留下的剑痕深思。 连忙拉着陆篱姝上前揖手:“师尊。” “晤。”楚兰阔转头,思维慢了半拍:“如此。” 见是陆篱姝,才颔首道:“你在此参悟。”指指昨日残留的剑痕,“想必会有所得。” 陆篱姝垂着头应下,前几日比剑她与娇娇打得不可开交,等听到消息,早就错过了,十分遗憾。 “且随我来。”楚兰阔视线落到傅灵佩身上,示意她随他走。随即走了几步,对着崖下的皑皑白云,楚兰阔随手施下隔音罩:“你今日去执事堂了?” 傅灵佩诧异地抬头:“师尊怎知?” 楚兰阔并未回答,直接道:“莫要怪穆掌门,此事是我主意。你一年外出,就直接从金丹初期到中期顶峰,很快便要突破到后期,修为进阶太快,还需夯实基础,以免之后会有隐患。不论是去门厅守卫,还是去传道堂教导弟子,磨一磨你这清冷性子,也是不错。” 傅灵佩从侧面看去,只能看到师尊坚毅的线条和紧抿的下巴,冰冰冷冷。 不由心下喟叹,感动不已。 不论前世今生,师尊对她,从来都是如此,不曾变过。前生她开朗却激进,多亏师尊多次引导,才能顺利修到金丹。今生明明修为进益极快,师尊却还生怕她行差踏错一步,事事为她考虑如此。 想到此,傅灵佩更是暗暗下定决心,万万不可让师尊再重蹈覆辙。 “你这丫头,想什么这么入迷,去吧。”楚兰阔看着小徒弟光洁的脑门,忍不住屈指弹了弹她脑门,直到听到嘎嘣一声,才心满意足地背着手,下山去了。 傅灵佩摸着额头,摇摇头跑到崖上演练场,自去与人斗剑不提。 第二日。 金乌渐渐上,朝霞万里。 傅灵佩看了看还封闭的须弥境和闷着睡觉的娇娇,整了整衣袖,踏了出去。 一路清晨露水携凉风,很快便到了位于执事堂附近的传道堂。 传道堂建筑是一整座八宝踏罗楼,檐脚为八,暗合极道八荒之意;堂前悬匾,匾旁一道太极阴阳挂高悬于上,走近便觉一阵清凉之意。 傅灵佩神识一探,便发觉堂内已是密密麻麻的人头,筑基练气都有,虽以新一届孩童多一些,却也坐了许多的的成年,甚至一些已是满头白发。 她不由叹了一声,这些没有真正师承之人,也不过靠这传道堂的讲义来摸索前路,甚至有熬白了头,也还在努力之人。看到他们,她才感觉不论前世今生,她都不算真正吃得苦之人。起码,她的修炼路上,前有家族,后有师尊,并未曾真正一无所有。 不过,若是她不努力,这些都将化为泡影。 傅灵佩一凛,板着脸走了过去,一身的金丹气势不加掩饰地放了开来,轻烟步一踏,直接落在了正中的讲台上。雪白的衣袍瞬间舒展开来,占据了整个圆台。 不过一桌一蒲团。 金丹威压一放即收,傅灵佩看所有弟子皆恭敬垂头,才执起一旁的否击了下桌上玉碗,碗中清泉发出叮咚脆响:“今日之讲堂,由我天剑峰嫡传,傅氏灵佩所主持。每隔一日由此时开始,若有兴趣,可自行前来。” 女音不那么清脆,却字字落入堂下弟子耳中,齐声应道:“喏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