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我倒觉得此地甚好,事无不可对人言,你我之间,好像也没什么可以作为谈资的大事。” 说着,便随手施了个隔音结界。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沈清畴摇了摇头,眉微微蹙起,打破了那不萦外物的清冷:“你我之间,不该是这样的。” “哦?不该是这样?”傅灵佩好奇地看了看他:“那该是哪样?” “清木扬兮,兰佩从兮。有美一人,畴素寐之。”沈清畴口中缓缓道来,定定地看着她,似乎要从她眼中探究什么。 傅灵佩听到这句,心里便掀起了滔天骇浪。这句话,是前世沈清畴与她定情之时所说之词,之后一直被她珍之重之放在心间,一刻不敢或忘。 此时此地,被他说出来,像是有一股冷意悄悄地爬上了背脊,让她毛骨悚然——莫非,他想起了前世记忆?不然,怎会说他们不该如此,在沧澜明明放弃之后又跑到此处来说些有的没的? 傅灵佩强制按捺住几乎要崩溃的防线,不自觉地挺直背脊,脸上还是一径的冷意,像是被冒犯了的灵猫:“沈真人请自重!” 沈清畴的手几乎着迷地凑近她的脸,想要捧住眼前这种芙蓉面:“自重?”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大笑话:“你这个寡廉鲜耻的荡妇,既和我好了,又勾搭上丁一那浪荡儿,真是,真是……” 往日里从不曾骂人的找不出什么词来说,卡住了。 傅灵佩一连退了几步,心里乱糟糟的,只面上却不能塌了:“你胡说些什么?沈真人!我敬你一分,可不是让你这么侮辱我的!” “那这句情话,你作何解释?”沈清畴突然捧着头,痛得叫了一声:“自沧澜回来,我这脑子里边时不时闪着你与我琴瑟相得的画面,这不是事实?你明明,明明与我有过双修大典,明明有!” “你得癔症了。” 傅灵佩肯定地告诉他,高悬的心放了点下来。 看样子沈清畴脑子里只依稀记得一些前世两人相处的画面,不然如何会不知她傅家尽灭,他投靠吴楚,又与傅灵飞冷冷看着她死的事实?否则他又哪里来的底气,来指责她寡廉鲜耻? 这样说来,难怪她刚刚看到他便觉得有些违和。 沈清畴受不完整记忆所苦,又不甘放弃她,便来找她胡搅蛮缠。可惜此时在他人地盘上,她无法出手,不然绝对要灭了这厮,谁知他以后会不会想得多起来,又对傅家不利? 傅灵佩看着他,粲然一笑,笑里带着不自觉的魅惑,沈清畴的头疼似乎也被这笑治愈了,他不自觉地放下了手,怔怔地看着她。 傅灵佩指指自己:“沈真人必是得癔症了。莫不是放不下我这张脸皮,想据为己有,便日想夜想、想着想着想出了毛病?还定情,还双修……”她掩嘴笑道,半点不容情。 只有这样,才能制止沈清畴往另一面想。 这字字句句都像坚硬的石头,落在了沈清畴的脑子里,让他原本便混乱的记忆更是打成了结。嘴里的反对都开始微弱起来:“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不论你如何想法,事实却是如此。沈真人,莫要肖想不属于你的东西。”傅灵佩的脸在沈清畴眼里近似冷酷了,他原本出门前梳得好好的道髻被他揉得乱七八糟,向来一丝不苟的袍子也被弄褶了,半晌才冷静下来。 冷冷地看了一眼傅灵佩,才走了。 这一眼,却看得傅灵佩遍体生寒。她不由缩了缩肩,才袖着手慢慢地回到了小楼,此际心情沉重得很。若沈清畴真正恢复记忆,也不知会对她要做的事造成什么影响。 可惜,现在时机不对,杀不了他。 傅灵佩默念了十几遍静心咒,才重新平静下来:事已至此,不可回避,只有自己尽快提升修为,变得强大,才能真正避免祸事。何况大家都在规则里,沈清畴一人短时间内也无法撼动局势。 想着,便慢慢入了丁,打坐修炼起来。 一夜过得极快。 傅灵佩还修炼得起劲,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