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正常地与老祖宗请安。 沈母的眼泪蓦然落了下来,伸手摸上二儿子的脸:“誉儿,誉儿,别吓娘,告诉娘,你怎么了?”为什么一向冷静的儿子竟然…… 沈誉恍然地抹了一把,只见指尖一片湿漉,他有些愣——这些,是什么? “哎,我的小乖乖,心肝儿,快来祖母这,这在外受什么委屈了?”老祖母的腿脚不是很好,只一叠声地唤。 “胡闹!”沈相猛地拍了把桌子:“堂堂七尺男儿,怎可哭哭啼啼!胡闹!胡闹!” “我……哭了?” 沈誉这才意识到这些湿漉是什么——难道他竟是顶着这一脸湿回来的? 不,不对,想到老宗的反应,他又觉得不是,沈誉内心还在分析着,应该是看到这慈睦堂和乐融融的样子,才落泪了的,所以并未曾丢人到外面,他沈家的颜面还是保住的。 “对,保住的。”他愣愣道,自言自语的表现吓坏了一干人。 “誉儿,你……”沈相突然想到了早上苏哲远所回之事:“你去找苏丫头了?” 沈誉抿了抿唇,垂着眼不回答。 “什么苏丫头?老爷,你在说什么?”沈母突然反应过来:“你是说末儿丫头?你们爷俩做了什么?” 沈相没回她,只恨铁不成钢地对着沈誉道:“不成器的东西!不过是个女人,你要是成了那人上之人,还怕没女人!” 沈誉的大哥沈信在一旁听得尴尬,朝他夫人示意了一眼,两人便找了个借口一同退下。 沈母在一旁听罢事情原委,怒不可遏,在任一个母亲眼里,自己的孩子都是最好的,何况沈誉向来出色,品貌在整个上京城都是顶顶尖的,要纳一个前程不大好的苏府丫头为妾,竟然还被拒绝了,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誉儿,别哭别哭,母亲来想想办法,想想办法。宁秋向来耳根子软,不如母亲去说说,软的不行来硬的,肯定能帮你把苏丫头纳回来。”沈母一边说,一边取出巾帕来揩。 沈誉推开,眼有些红:“母亲,没用的。苏娘子素来性子坚定,决定了的事便没有再悔改的。” “何况,镇国公嫡幼子郑重对儿子说了,要娶苏娘子为正妻,儿子……比不了。” 沈母哑然。 她虽疼爱自己孩子,却也不能扪心,世上哪个女子有做正妻的能耐,会愿意做一个可以任主母打骂的妾室?何况镇国公府门第不比他们差,那苏丫头除非是脑子坏了,才会答应他儿子。 “罢了,誉儿,回头娘亲给你找更好的。” “没有更好的了。”沈誉说完,从秋水居一路回城便闷在心里细碎的苦痛骤然连在一片,让他痛得直抽了口气才漠然道:“母亲,世上再无更好的了。” 只是,这最好的,他要不起。 沈誉心想,他做得没错。丁漠可以任性,但他沈誉不可以。 丁家已是勋贵,皇帝给的爵位只要不犯错便不会轻易收回。可他沈家不一样,即便沈父亲身为相爷,一切仍然仰仗当今鼻息,若他娶了苏妍,那么他沈家再得不到信任。一个得不到圣上信任的相爷,只会滑向深渊。 沈家上下他沈誉不能不顾。 家族为要,是他自生以来便有的信条,所有悖于这一切的,都必须舍弃抛却。 可即便如此,他胸口隐隐传来的痛楚,依然让他茫然失顾。 “对不起,老祖宗,誉儿失态了。”沈誉牵起一抹笑,朝沈老夫人走过去,作了个揖。 “誉儿,你记住了,我沈家从来不曾出过乘人之危之人。”沈夫人看了儿子一眼,沈相一脸惭愧。 “那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