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的眼笑得晶晶亮的,在满脸大胡渣子下竟也有股透亮之感,傅灵佩不由也摇头轻笑起。自己当初也是想当然了,那些曾经存在的情谊纯而又纯,不过是她后来为过去加诸的一层幻梦了。 那时她才多大,丁一要真喜欢她,还真得说……有病了。 “你那时候还舍命救我了,不是么?” 她悻悻道,总归这是事实。 “一个小丫头片子当着我面被人贩子拐跑了,但凡还有点良心,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不动的。” 丁一也陷入了回忆:“那时,大概是我这辈子过得最凄惨的一段日子,小乞丐似的,每天一睁眼都要发愁当天吃什么,又冷又饿,每天都在捱,要不是你跟小天使似的,大约……你今日所见的我,就不是现在这样的了。” 黎明总在黑暗之后,可他身处的黑暗,真的……太长了。 若非当时的小丫头带来的那丝温暖,他的成长轨迹可能会拐老大一个弯,成为一个大魔头也不定。 丁一笑嘻嘻的,傅灵佩却能觉出那面具下的一丝伤感,不由牵着手点了点他,“现在,你有我了。” 所以,不孤独。 丁一笑,“那媳妇你回去,就穿……我今儿给你买的这件?” “……滚。” 傅灵佩翻了个白眼。深深后悔自己给了他一丝好脸色,这人惯会顺杆子爬,就算是伤感,也停留不了两秒,真真是败给他了。 “穿嘛穿嘛,媳妇,我需要温暖。” “你的温暖是兔尾巴兔耳朵给你的么。” “是啊,光想着那画面,我就……硬了。”丁一凑到她耳边,轻声道,温热的气息吐在傅灵佩耳边,让她耳根顿时红成一片。 “臭流氓。” 她暗啐,就不能好好说话么。 那衣服,她真的不稀得想,薄得什么都遮不住也就算了,后面一团毛茸茸的兔尾巴,上面还支棱着两只垂耳,前开襟后开叉下面还透风…… 真不知设计这些衣裳的人,里面究竟装着一个怎样的灵魂。 傅灵佩抖开丁一的手指,很快又被他缠着稳稳扣住,“莫动。”一张大胡子脸严肃得不行,只走路的姿势有些别扭。 “你这是怎么了?学大螃蟹?”傅灵佩笑他。 “你螃蟹,你全家才螃蟹。”丁一嘟囔,一不小心步子大了,不由哎哟了声,“扯着蛋了——妈的。” 傅灵佩的耳根还未褪红,脸又唰地上了层釉色,红扑扑的,小小声地:“流氓。”想起了他刚刚说的硬了,看来是……真的了。 她转了个话题,“你还没说,什么时候才,才——” “爱上你?”丁一顺口接道,看着仙盟总部快到了,将袍摆掩掩,发觉消下去大半看不大出了,才大步拉着她往前走,“这个嘛——” “其实我也弄不清。等我发现,你已经住在这了。” 丁一停下脚步,正好在一个偏僻的角落,四野无人,他牵着她的手,放在胸口,心跳声扑通扑通地从指间一直震到傅灵佩的手臂,延伸到脑海里,只能愣愣地听丁一缓缓道,看着她, “可霸道了,将这占得满满的,赶也赶不走。” 扑通,扑通。 傅灵佩再一次听到了花开的声音,不由扬唇笑了起来,眼里似有一汪春水,叮咚叮咚地欢快流淌。 春水流到丁一那,咕咚咕咚地挤出来一句话: “……媳妇,你既然这么开心,回去,就穿了也让老公我开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