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灵佩转头看向那堆废墟,神情略伤感:“可惜我们终究连尸身都未能帮他收敛。” 却见丁一拍拍她脑袋,递过来一个黑色储物袋,傅灵佩接过一看,里面程无趋的尸身被好好安置着。 “你何时收敛的?” 她惊喜道,楼塌那刻,她还看到程无趋的尸身被挂在那。 是了,若是瞬移的话,也不是不可能,只要时机把握得够准。 傅灵佩笑了笑,将储物袋收起,“既然这最大的幕后主使已然拿下,不如我们便搜一搜,兴许能发现些好东西。” “玄某只需一样东西,我玄家遗在这近万年的一块玉简传承,玄门易术。” “如此,”丁一颔首,“还是先寻一寻再罢。” 此间主人既无意寻传承之人,想来那好物自然还是保管的比较好的。尤水儿的一魄寄在尤妙器魂上,储物法器却是不在,也不知……是去了何处。 玄宇神秘地笑了笑,人凌空虚度,腾在湖中央,指泛金光往虚空处一抓,手中便多出来个褐色沉沉的玉简,这玉简看着便与寻常不同,透出一股暮气。 “这玄门易术本是我玄家之物,尤尊主既死,玄某以独门心法一探,便唾手可得。至于旁的,便劳烦两位道友自行找寻,玄某届时在流云岛茶楼扫榻以待。” 说着,祭出一道八品破界符,直接破空而去。 傅灵佩不由啧了啧舌,“看来这玄机子颇富余财。” 不料却被丁一敲了下脑袋,语气森森然:“收起你那哈喇子,静疏。” “……” 傅灵佩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不欲与这个小气男人计较,点点尤妙的小身子:“妙前辈,你如何变得……这般白了?” 尤妙脸虎了下来:“一点都不好看。” 她答非所问,看她表情是真的觉得如今这模样比不得黑漆漆一团好看。 傅灵佩笑她:“妙前辈要觉得这一身雪玉不好看,不如回头去墨池子里滚一滚,出来便又好看了。” “当真?” 妙玉翘着鼻子望她,一双眼黑白分明,惹人疼得紧。 傅灵佩这才发觉,这妙玉自打金钵儿出来,性子似也有了变化,不再时不时阴阴阳阳,反倒纯稚烂漫,如婴儿般性情剔透,竟连这笑话也信了——如此,倒真像一只玉镯才能生出的器灵了。 显然丁一也发现了,他颇觉有趣地点了点小白人的额头:“尤前辈莫不是忘了许多事?” 尤妙反摇头,“非也,被那金钵一照,妙儿的神智反倒清楚许多。之前神神叨叨,许多事都受了主人,哦,不对,前主人,” 尤妙放弃得快,可见其性情之决绝,这宁玉碎不瓦全的性子,倒也与玉相合。 “……的指示,以致做了一些奇奇怪怪之事。只当初妙儿的记忆尚停留在她与玄天老道一战,后面的记忆竟被她直接抹了,并另下了指示。没料她竟是落到了沧澜界,给自己寻了这么一处僻静地方妄图逆天改命。也是,云昬界高手众多,她若在云昬界设下这阵法,怕是立时就会被发觉捣毁了。” “唉,前事想来,只觉恍如隔世。” 傅灵佩听着一个小玉人摇头晃脑地说这些,做出一副老气横秋状,不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罢罢罢,去伪存真,这倒也好。将你去黑反白,许是让前辈你回归本真呢。” 尤妙神情严肃,竟深思起来。 丁一执着她手顽了会,听这一大一小你来我往似模似样地聊了一大通,面上也丝毫不见烦意。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