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道友可还记得,尤水儿的批命之说,她说,凌渊,是我的破军星。” 说起这,傅灵佩嘴角的笑意很有些甜,直看呆了一旁的儒生,他欲毛遂自荐,却又恐佳人不喜,只得黯黯退了回去。 “静疏还在,这破军,又如何会走?” “我二人的性命,玄道友还是莫算了罢。” 算,亦算不准。 依照两世为人的情形,傅灵佩自己也说不清,她是否还在这六道五行中。 许在,许不在。 她不想深究,唯一能做的,唯有自己,执己之愿,行己之路。 玄宇哑然,继而又斟了一杯云雾茶,“祝道友早日得偿所愿。”眉眼间有释然,亦有祝福。 傅灵佩也顺手碰了一杯,“多谢。” “来日若有需求,可寻我夫妇二人,助尔一臂之力。” 玄宇笑开,“自然。” 两人饮尽云雾茶,便各自告辞。 傅灵佩初初步出茶楼,便被之前的儒生拦住,“道友留步。” 傅灵佩不耐这登徒浪子的拦路架势,偏人生地不熟,不能妄自挑起争端,只得按下心头的恼意,道:“何事?” “还不知道友如何称呼?” 傅灵佩掀了掀眼皮,不耐几乎要从眼里跳出来,偏这怒意将她的艳渲染到了十分,儒生本来想好的话一时便滞在了口中,呆在了原地。 傅灵佩冷哼一声,拂袖便走,勿那道君在旁跳了出来,“哪里来的穷酸书生,我家乖徒孙也是你能想得?呸!癞□□想吃天鹅肉!” 随着“呸”音,还吐了口痰——做足了市井泼妇之态。 傅灵佩不自觉远离了灾难现场,跑到了楚兰阔身旁,“……师尊,师祖一直便是,这般模样?” 楚兰阔眼观鼻鼻观心,“恩。” 傅灵佩:“……” 儒生白易无奈被一糟老头拉扯了半天,美人跑了,只得蔫搭搭地回了茶楼。 勿那这才回来,道:“云昬民风彪悍,除开坊市和特殊的城池,以及云昬四境羽宇天、法燎境、销魂谷和绿野原外,其余地方都是一言不合便开干!妖修性格爆裂,儒生最爱美人,道修么,中不溜,你们且记着,千万不要给那儒生好脸色看!否则缠你到死!” 说起这,勿那还愤愤不平,一副美人被抢的忿忿模样。 “老祖宗,那我们现在是去何处?” “小兰阔没告诉你?” 勿那一拍脑门,这才发现自己唠唠叨叨许久竟未到点子上,步下不停,眼看出了坊市,卷袖一捞,将徒弟和小徒孙一起捞到了自己的大蒲团上,指着大蒲团往南飞,这才道,“自然还是去天元派了。” “莫听那姓云的胡说,我们天元派在云昬界还是混得很开的。” 傅灵佩看着眼前一座连绵的挤在一处家庙似的门派—— 原来,这就是混得很开。 小门派挤在一个荒野深山里,“天元派”三字牌匾战战巍巍地挂在了一座危楼上,蛛网遍布,连门前的柱子都好似被腐蚀了一半—— 浑似一幢鬼屋。 她再一次深深感受到了师祖的不靠谱,就与他披挂的七色缁衣一般,这不靠谱是顶在脑门上的。 楚兰阔喜怒不形于色,一脚踏上了门槛,如果不看他抽搐的嘴角,和脚底发着恶臭的一坨粪便外。 ——这大约是世上最悲伤之事了。 傅灵佩幸灾乐祸地想,对师尊来说,踩到一坨粪便的痛苦大概要比同时对战十个元婴都强。 勿那拍拍两人肩膀,手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