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起死,就不会苟活。” 王孟若眼神闪烁,“你多心了,我只是担心我死后无人庇佑你罢了。” 童珂冷嗤一声,将碍眼的茶盏放到桌上,别过头不再看,“王孟若,我们两人夫妻多年,说不上了若指掌,但我对你的想法也知道些。你不过是想打探你死后我有没有再嫁罢了。你这人一向如此,面上君子遗风,私下里我多看别人两眼你都要介怀。” “你想说就大大方方说出来,不想说就滚出去。别遮遮掩掩的,我现在懒得应付你。” 王孟若心里一痛,原本规规矩矩放在膝盖上的手不由蜷缩握紧,嘴角却勾起来笑道:“那我就从头说起,皇上,不,现在还是太子。”他顿了顿,“太子毕竟是皇上亲自册封的,从小就被当做储君栽培,胸有大志。皇帝驾崩前,将岳父立为顾命大臣,辅佐太子。” 听到“岳父”两个字,童珂眉头本能皱起,想起现在还远在边疆的爹爹,心里腾起一把火。爹爹素来看重她,对王孟若这个女婿也是视若己出,没想到却养出一匹中山狼! 顶着王孟若若有若无的视线,她压下心里的不适,没有打断他。 王孟若见她没有反对他的话,应该对他并没有那么抗拒。他略略放松下来,虽说珂儿向来言出必行,但两人之间多年的情分也不是那么好斩断的。只要留有一丝缝隙,他就是凿也能凿出一条路来。 “刚开始的时候,新皇对岳父还是多有敬重,毕竟岳父手中有兵权,对他也是尊敬有加。在夺嫡的时候,岳父也不偏不倚。虽说没有立场鲜明地站在他这边,却也没有倒向瑞王。” “只是,时日久了,新皇却不免看岳父越发不顺眼。侧卧之榻岂容他人酣睡,岳父手握大半兵权。前面有司马懿霍光之流,新皇难免会心生忌惮。不过岳父在朝中颇有威望,新皇只能给岳父找个由头。还有什么比“叛国造反”更好的罪名?” “岳父的威名全部来自战场,一旦被捅出岳父昔日的战绩都是与鞑子私通设的圈套,岳父必将声名扫地。新皇召集了一干看不惯岳父的心腹给岳父网罗罪名。” 王孟若看童珂听到这里猛地抬起头来,心里一动,“你还记得我们成亲当年除夕,本来我们根本没有资格进宫宴饮,可是当天突然府上来了宫人,让我们两人也去。宴饮途中我被人稀里糊涂带到一座偏殿,脖子旁立着刀剑,新皇从屏风后走出来,告知我岳父通敌叛国。我当然知道这不可能,但新皇却警告我,如若我不从,我就会被盖上品行不端、晦乱后宫的名头暴毙后宫。以后不但是童家,就是你和王家都保不住。” 童珂脑袋一懵,除夕那件事她确实还有印象。只因当时王孟若还是个小官,两人又是新婚,自忖还没有资格参加宫宴。两人约好要一起守夜,没成想半路进了宫。 之后王孟若确实出去很长时间,回来之后脸色也不好,她当时还以为是天太冷,他被冻着了。那个时候她还殷殷地将妙兰给她准备的披风盖在了他的身上。 说到这里,他眼神难测地看了眼童珂,“珂儿,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自古以来,做臣子的就拗不过君主。我一个人死是小,却不能眼看你和王家也倒下。岳父确实对我恩重如山,可到底比不过你和我的父母。” 童珂气得浑身直哆嗦,这个小人! “珂儿,事到如今,只要我们避过除夕那场宴席。提前让岳父提防新皇,或提前让岳父辞官,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童珂再也忍不住,扬手就将茶盏朝他扔了过去,“你给我滚!” 王孟若显然是早有准备,不慌不忙避开茶盏,低声道:“珂儿,我也是为岳父好。君命不可违,更何况岳父最是忠君。” 童珂却冷笑起来,“事到如今,你还在骗我,还在给你自己开脱!整件事情难不成你就一点错处都没有吗?” 王孟若心里一咯噔,差点维持不住脸上的淡定。 “你不过是胆小怕事罢了!在宫里怕死,难不成出宫之后给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