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眉,啜着坏笑道,“那我亲一亲?” 他个臭不要脸的死变态! 云卿卿觉得自己今天就不该跟他讲和,恨恨伸腿踹他,把被子一卷,让他盖空气。 许鹤宁见她气性大,低低笑了两声,却不再跟她闹了,心里都是晚上县令那个古怪的神色。 每个地方下辖县的县令多是依附上边才能坐得稳,太子这趟到西北,才刚出门就要先遇到棘手的事情了。 ** 许鹤宁在外遇到妖风妖雨,许母在京城亦被明昭帝纠缠上了。 她原以为那日的态度足够击退皇帝,结果不过间隔两日,他居然再次在趁着夜色潜入侯府。 明昭帝今日带着御膳房做的水晶糕,递到她跟前:“还是先前在嘉兴那个厨子,老得腰都弯了,但手艺没变,你当年最爱吃这个。” 许母没有伸手去接,只是很漠然靠坐在床柱边。 明昭帝见她态度,心中难受,面上仍旧还是笑着,把糕点放到桌子上,再回到她身边,弯腰指指自己膝盖。 “盈儿,给我看看腿吧,刚才迈过门槛,走得焦急,滑得我磕到膝盖了。这会疼得厉害,估计是见血了。” 他哀求似的,毫无帝王的姿态。 许母眼珠子动了动,眼角余光扫到他袍子确实是脏了一大块。 看过后,还是没有动作。 不管是真摔假摔,又或许就是苦肉计,她心湖都一片平静。 明昭帝一开始见到她看自己膝盖,是欣喜的,可她后来冷漠的眼神又像冰凌直扎人。 “盈儿,当年的事情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难道你就不给我一次赎罪的机会吗?” 皇帝叹气,胸腔里像是有只手在揪着心脏。 可面前的妇人神色不见一点儿的松动。 他敛了敛神,闭眼道:“你就当为了宁哥儿……” “陛下,既然你说起宁哥儿,那臣妇亦有一句要与陛下说清楚。”沉默了许久的许母终于开口。 嗓音比少女时多了份经历的沧桑感,声线低沉了许多,唯一不变的,是那抹柔软。 即便她神色再冷淡,她的声音都是温婉的。 明昭帝暗淡的双眸霎时亮起,仿佛是看到了希望,急切道:“你说。” “我就是为了宁哥儿,宁愿他是许家后人,也不愿意是你皇家人!” “盈儿!莫与朕胡言!” 皇帝神色当即变得难看,连自称都用了威严的一个‘朕’字。 许母在他动怒中反倒笑了,“我身为母亲,我对儿子唯愿平安二字,但只要沾上皇家,他便远离了这两个字。” “盈儿!可他就是朕的儿子!” “世人都知,他姓许。” 向来温婉的许母每个字都带了针一般,只扎得明昭帝狼狈。 皇帝抖着唇,应该是气极了,脸色亦十分难堪。在僵持中,终究是转身离开,再未发一言。 等人离开后,许母忍不住精神萎靡,捂着咳嗽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真的打消皇帝的念头,但起码他恼她了。 在咳嗽中,许母又笑了,眼底不知何时蓄满了泪花,一眨眼,就落了下来。 ** 次日,太子真如许鹤宁所想,在用过早饭后就提要出门的事。 当然也是许鹤宁猜到的,鱼龙白服,幼稚至极! 他们都换了锦衣卫的衣服,装作是派出去视察施粥情况的锦衣卫。 而许鹤宁察觉到,他们一出府衙就有人暗中探头探脑跟上,但太子和许鹤宁不单单变了装,还稍微涂抹了些东西改变面容。 不熟悉的人应当是探不出来的。 在他们离开后两刻钟,云卿卿那边也见到两个人,是县令的妻子和千金,客客气气说是来送糕点。 进了屋,却是双眼乱瞥,摆明是来窥探什么的。 她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捂嘴笑,还朝屋子里头指了指说:“叫夫人见笑了,我们家侯爷这几日累了,还睡着呢。” 县令夫人也笑,就是笑得有些夸张:“哎哟,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正说着,里头传出几声呼噜。 县令夫人的表演就更浮夸了,十分恭敬朝她一福礼:“等侯爷起了,我再请夫人去我那坐坐。夫人是名门闺秀,妾能得夫人一句指点,那可就是醍醐灌顶。” 这话说得乱七八糟,反正拍她马屁就对了。 云卿卿笑笑,送了母女俩离开。 县令千金还一走三回头,惹得更觉得好笑。 等人离开,翠芽从里头出来,捏着鼻子又朝她学了两声呼噜。 “奴婢学得像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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