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他大步流星走下白玉阶,背影挺拔。 “嗯,过了个年,脾气还是没有长进啊。” 两三句话就不耐烦了,这弟弟的情绪,比女人还善变。 太子掌心搓了搓手炉,好笑地去见父皇。 年前出了皇孙险些被害的事,皇帝这个年过得并没有多轻松。 见到太子来,先是关切问几句他的身子。 初二那夜他出宫一趟,回来就得知太子当夜居然高热,太医诊断过后说是风寒,烧了两日才退。 但那之后,东宫就被太子清了一批人放回内务府。 而这之前,针线房死了两人,这其中有什么关联,他这当皇帝当然知道。 太子是在清肃东宫,也不知是哪里来的那么多牛鬼蛇神,居然在这宫里藏得如此深。正是如此,皇帝一言不发,任由太子去动手。 十五后正式启朝,到时年前积压的事会一块爆发,他到那个时候在理清一条线,直接把线头给拔了。 在皇帝的关切中,太子微笑着回一礼:“儿臣一切都好。西北来了折子,工部户部的人赶着工程,就在三日前又一次引流成功,儿臣前来恭贺父皇。” “这有什么好恭贺朕的,该给西北百姓道贺。”明昭帝摆摆手。 百姓安居乐业,才能有盛世。 太子依旧笑着,待父皇和自己家常两句后就告退。 魏公公扶着太子往东宫走,刚走到宫道上,就听到身后响起说八百里加急的折子。 一般只在有战事才会有加急的折子送上来,冬日各处都休战了,突然传个八百里,让人心头无端就发紧。 太子脚步未停,一路往东宫去。 他清楚知道那折子是从哪里传来的,心中自是笃定。 明昭帝却是被此事高提起一颗心,等见到折子说浙江倭寇再作乱,把一个靠海岸的村子屠了大半,怒得摔了摔了笔筒。 “如何会又卷土再来?提督呢,怎么守的地方!” 廖公公低头看了眼滚到脚边的一只玉笔,不知是想到什么,心头跳了跳。 同时,震怒的明昭帝亦冷静下来了,冷冷笑一声。 “怎么,朕这才派锦衣卫到那边去查人,就出倭寇了?形势要乱,所以就能威胁朕要顾大局,他们朕就真的动不得了?!” “锦衣卫指挥使!” 明昭帝是动了震怒,廖公公忙去让人把指挥使找来。 指挥使跪在地上,听从吩咐,廖公公在帝王嘴里吐出绞死两字时打了个寒颤。 多少年了,帝王已经收了多年前的雷霆手段。 当朝宫变,皇帝差点被害要丢了皇位。登基后,多少反叛却没能抓到证据的官员,都被他让吩咐锦衣卫直接勒死。 死在家里,马车里的,那一段日子京城人人自危。叫那些人完全怕了,才算是将人都镇压下去。 如今明昭帝又出这手段,可见是根本不想和这些人好好商量。 浙江再出事,是许鹤宁下值后,云老太爷派人送信稿知他的。 云老太爷当日就被皇帝喊进了宫,还有首辅几位重臣,说明浙江倭寇再袭击的事。 刑部尚书就在当中,听得冷汗淋漓,被皇帝命要再审刘家人,让刘家人直接画押指证。 许鹤宁靠在迎枕上看信,老太爷在信末说了句大皇子在初二后派人送信给浙江,太子的人跟着,让他这个时候不管皇帝说什么都先别管这些事。 “又是太子在里头。” 许鹤宁把信一丢,懒懒靠倒,漆黑的眼眸微垂,不知在想什么。 云卿卿刚刚睡醒,揉着眼出来,见他坐在炕上,外边朦胧的光将他面容照得柔和。像是画卷里的美男子。 “这是谁家爷,好看得紧。”她打趣一声。 许鹤宁从思索中回神,就见她披着小袄,笑吟吟站在大红落地罩前,人比花轿。 “既然好看,小娘子不赏个钱吗?”他霎时就笑开了,站起来,扶着她的腰再走回炕边。 他看着她还敞开的小袄,无奈地给她把襟扣给扣上。 “又嫌热?那也不能不扣上,屋里再是有地龙,睡醒也觉得冷。” 他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一双该是拿刀剑的手,此时温柔地帮她整理衣服。云卿卿低头看着这份宠溺,嘴角翘起。 李妈妈从外头来,进屋后还跺了跺脚,对着手呵气,搓暖了才往里头来。 “夫人,老夫人吩咐给你炖的鸽子汤老奴端来了。” 话还没落,云卿卿就突然侧头,捂上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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