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知漪居然和宜乐郡主相处得不错,这就出乎了太后意料,眼看两人不过多说了几句悄悄话,知漪就连雪宝儿也舍得让她摸了。 本还以为要让知漪这段时间避一避,如今看,似乎也没那个必要了? “阿嬷。”知漪凑过来抱住太后右臂,仰起小脸,“宜乐姐姐让我陪她在宫中走走。” 太后瞧她这模样,总觉着有些怀疑,“当真是在宫中走走?” “嗯。”知漪重重点头,宜乐郡主也从旁附和。 “……嗯,去吧,让徐嬷嬷和怜香惜玉跟着,你们两人在御花园附近走就好了,可不要去了哪个偏僻的角落,到时找人都找不着。” “嗯。” 见二人和睦离去的背影,太后道了句“这倒奇怪了,酣宝儿平日对人善恶感知最为敏锐,居然和宜乐这般要好。” “毕竟还是有区别的。”林嬷嬷道,“宜乐郡主年纪尚小,估摸着也是被长公主宠大的,再怎样也坏不到哪儿去。” 听罢,太后道:“其实她母亲也没……就是太过虚荣了些,当初给哀家和皇上找了不少麻烦,让皇上一直对这姑母厌烦得很。” “只不过,后来倒是有件事让哀家一直没忘记。”还没说,太后便忍不住笑,“那时先帝将那盏世间唯一仅有的莲花琉璃灯赐给了骊妃,她也看上了,去找先帝索要无果,便来寻哀家哭闹。说什么哀家古板是古板了些,却对她很是孝敬。不像骊妃,有皇上撑腰就不把她这位长公主放在眼中,还说什么……要暗中相助哀家和太子,让哀家一定要把骊妃扳下,不然日后她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两个嬷嬷俱是愕然,“那位公主竟同您说过这些话儿?” 太后颔首,“哀家那时可真是哭笑不得,以前只觉得这位长姐娇蛮任性、毫不讲理,也是对她十分厌恶,听她那些话后才明白,这人心思当真……” 她忍不住哂笑,“当真简单又幼稚得很,约莫在她心中,自己永远是千娇万宠的公主,人人都要宠着让着她,谁让她不如意了,谁便是罪人。但你若全了她的面子,她又会觉着你好得很。” 原嬷嬷摇头,“这样儿的性子,谁受得了呢,姑娘的娘虽也骄纵了些,可同这位公主比起来,还真是不值一提了。” “有一件趣事你们大概不知。”忆起一些事,太后周身都放松下来。 “何事?主子可不能吊着奴婢们的胃口。” “这事也是哀家听说的。”太后顿了片刻,“长公主成婚时,当晚就把驸马关在了门外,此后三日都没理人。太上皇将她传去一问,缘由竟是……那位驸马用金冠束发,她觉得金冠太过低俗,色泽庸艳,污了她的眼睛……” 还没说完,太后自己先乐不可支地笑了,几个嬷嬷同样捧腹不已,待稍平顺下来才道:“若一直这般,那长公主这么多年可怎么过来的?” “自然是改了许多。”太后收敛笑意,“不然哀家和皇上可更要被折腾得不轻。” “无怪主子您开始那如临大敌的模样。”原嬷嬷取来帕子,“不过如今皇上才是宣朝之主,长公主虽占着个长辈名分,以皇上的性子,想必长公主也不敢太过胡闹。” “嗯,哀家早先难得慌了神儿……” 太后和嬷嬷们讨论了许久荣寿大长公主归京之事,另一厢,知漪已经同宜乐郡主甩开了跟着的几个宫人,一起偷偷溜到了乾坤殿中。一看却发现宣帝并不在那儿,不止宣帝,荣寿长公主也不在。 “这儿就是乾坤殿了?”宜乐郡主四处张望一眼,“明明听见他们让母亲在这儿等皇上的。” 私下里,她却是改叫皇上了。 “宜乐姐姐想见皇上吗?”知漪看着她,想了想,“现在已经下朝了,皇上应该唔……在勤政殿吧。” 两人又默不作声溜去了勤政殿,果不其然,宣帝不知为何没有去乾坤殿,而径直来了勤政殿。除去服侍的安德福等人,里面另有一人,知漪踮脚望了望,发现正是上次在御花园中见到的谭之洲。 外边的侍卫都认得知漪,在她示意下便没有通报。 宜乐郡主第一次做这种偷偷摸摸的事,心虚得很,从木窗边扒开一条小缝,上上下下看了半天总算看清了宣帝的模样,唉声叹气,“母亲说成那样,我还以为皇上怎么着也该是个美男子,怎么却长得这么凶巴巴的,日后谁和他同床共枕岂不要被吓死。” “皇上最好看。”知漪扒在窗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里面的宣帝,头也不回地反驳。 “哪里好看?”宜乐郡主同样扒着窗品头论足,“肤色不够白,眼睛不够大,双耳也不够小巧,尤其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