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罢了,还是我自己去,更显心诚。” 说罢,摸了摸若若的发顶,便携着画影风风火火地出了阁中。 待安罗涟走后,金大夫与若若相视一笑,便提笔在案上开为若若温养身子的药方,若若伏在案首瞧了一会,歪头问道:“沉香是什么?好吃吗?” 金大夫抚袖笑道:“沉香非膳食,乃药材,幸、苦、温,素有降气温中,暖肾纳气之效......小姐对这些药材感兴趣?” 自然感兴趣,这幅身子病恹恹的,说不定哪天就一命呜呼了,学些医术也好自保,不过这话不能可与金大夫直说。 若若玉眸熠熠,语气烂漫道:“若若学会治病,您就不用来啦。” 金大夫大笑道:“敢情若若小姐是想与我抢饭碗!只是小姐尚且年幼,修习医术未免力不从心。小姐若当真喜欢,日后待我慢慢教你便是了。” 成了! 若若心中暗笑,了却一桩心事后也不再烦扰金大夫了,趁着安罗涟不在,转身拉起折月的手就糯声糯气道:“下雪了,出去玩出去玩!” 折月目露担忧:“可是万一受了寒气......” “阁中沉闷,出去通通气对小姐的身子也好。”一旁的金大夫笑道。 折月这才安下心来,细细为若若披上斗篷,又塞了个精巧的铜纹手炉去她怀中,才抱着她出了门去。 若若小姐一路东指西指,她便东走西走,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不知不觉间竟来到了谢淮的院前。 巧合吗?折月懵了懵。 才不是!若若暗想,今日是特意来看谢淮的,正想让折月带她入院,却听得墙角边一道稚嫩的少年音响起:“谢淮他真的病了?” “回禀三少爷,千真万确。” 原来是三公子阮青煦和他的随从。 只见阮青煦披着一身狐斗立在墙角,听得谢淮病了,他神色浮起几分不自在,道:“既然他病了,我勉勉强强去看一下吧。” “三哥哥来看谢淮表哥吗?”若若软声朝他打了个招呼。 “四、四妹妹!”阮青煦被若若一声打断,顿时仓促望来,抿唇道:“不,不是,我只是路过。谢谢谢淮他讨厌死了,傻子才来看他呢!妹妹,你来做什么?” 若若:“我来看谢淮表哥。” 阮青煦:“……” 少年憋着脸,眉眼间浮起三分尴尬,三分错愕,三分震惊。 他缓了很久,才反应过来道:“谢淮奇奇怪怪,上回推了你的雪人,惹你伤心,你为什么要来瞧他?” 若若玉眸微眨,道:“谢淮表哥没人陪,一个人很可怜的。” 阮青煦:“谢淮又冷又傲,遇到我连瞧都不瞧一眼,没有哥哥的样子,你为什么要来瞧他?” 若若:“谢淮表哥没人陪,一个人很可怜的。” 阮青煦:“谢淮可凶了!上回我见他打折了别人的腿,说不定还会打你呢,你为什么要来瞧他?” 若若:“谢淮表哥……” “没人陪,一个人很可怜的,是不是?”阮青煦终于回转过来,明白眼前根本就不是个爱讲道理的小姑娘,顿时气呼呼地瞧着她。 若若抿了抿嘴,牵他的衣袖,朝他甜甜一笑:“若若去看谢淮表哥,下次再看三哥哥,好不好?” 阮青煦面色一红:“诶?” 其实他一直都想同大哥哥那样有个妹妹,只是若若妹妹素来病弱,每每想寻若若妹妹玩,娘亲却总教训他:“人家是侯爷嫡女,你去凑什么凑!一不小心出了差错,你如何担当?!” 一来二去,阮青煦只能远远地瞧着若若妹妹,心中藏着几分落寞。 如今妹妹竟然朝自己撒娇,他顿时心花怒放,只面上仍傲娇道:“好,好吧,那你不许骗我!” 又觉不好意思,撒腿便走:“我先回去了!” 哄走了阮青煦,若若得意地笑了笑,只道小孩子的心事真是好猜,便迈起短腿便走进谢淮院中。 然堪堪越过那株老松树,却见谢淮坐在门槛上,眉梢低敛,朝她冷笑:“我很可怜?” “……” 都被听到了啊。 眼前这位小孩子的心事,可是半分都不好猜。 折月心中其实也怕这位孤僻的表少爷,便与洗墨在一侧侯着,暗中观察若若小姐的情况。 若若步履迟疑一瞬,却还是奔到他身侧,扬声道:“表哥偷听!坏人!” 谢淮一顿,敛眸冷冷道:“自己一句话说三次,还要怪别人偷听?素不知隔墙有耳,蠢笨。” 若若哑了哑,嘟囔:“我不笨。” 谁知素来冷漠的谢淮却似笑非笑地弯了弯嘴角,道:“你就是蠢笨。” 若若:“……我不笨!” 谢淮:“那便是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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