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重了阿离,我其实没什么……也罢,你如今过得好,算了我一桩心事,你去吧,好生地过。” 刘滟君叹了一声。 柏离答应了,脚步有些虚浮,她回头望了眼霍珩,最后望了一眼,她收回了目光,朝着佳木幽深处徐徐踅去了。 刘滟君端起了面前的杯盏,谁知还没喝上茶解渴,那小兔崽子的目光便满是埋怨和愤慨地对自己盯了过来。她还不知自己儿子什么德行,记仇得很,没想到这仇记到母亲这儿来了,刘滟君也是一声冷哼,“你得了,眠眠还没说什么,你这儿冲我这为娘的挑眉挤眼,怎么,不过说了两句话,我又没让她凑你跟前去。” 霍珩也是一声哼,别过了头,抓住了花眠的手臂一个劲表忠心。 花眠被这母子二人弄得哭笑不得,一头歪倒在霍珩怀中,摸了摸他的毛,“好啦。都是过去了的事了,人活着,谁还没笔糊涂账呢,何况我可没觉着柏离小娘子是我的敌人。” 永平侯这时走了过来,对长公主举盏相敬,刘滟君赏脸地与他碰了盏,将酒水一饮而尽。 一时觥筹交错,丝竹声动,众宾醺然若醉。 花眠的一只玉腕让霍珩抓着,她是动也动不得,只好用左手舀了一勺蛋羹,放嘴里尝了一口,但冲鼻一口腥味,让她几乎作呕,霍珩也是担忧不已,索性抱住了她的细腰,“怎么了眠眠?” 他俯身,将她面前的蛋羹舀了尝了一勺,皱起了眉,“不要吃了。” 他叫来沈园之中仍在不断上菜的婢女,“将这些荤腥的,油腻的全撤下去,换点清汤过来!” 花眠之前怀着孕,却从没太大反应,这还是第一次孕吐,小夫妇俩都是措手不及,刘滟君见了,只淡定自若,安慰道:“没事,怀着身子是有些难受,喝点儿酸汤会好些。” 花眠只是恶心欲呕,但也呕不出什么东西来,她笑着朝脸上写满了忧急,发愁不知如何是好的霍珩说道:“夫君,我没事。” 母亲和她都这么说了,霍珩反倒显得小题大做了,他稍稍舒心,“没事没事。” 他说着,将花眠的肚子摸了摸,对她腹中的小东西严肃警告:“只有本事闹你娘,有本事你出来。” 这荒谬又傻的场景,让刘滟君笑得腹痛。 花眠羞得躲进了他怀里,“快别说了你这个又坏又蠢的小混蛋。” 霍珩不服。他攥住花眠玉腕的手掌不期然一阵收紧,让花眠也凝住了神色,她支起了头,望向自己夫君。 霍珩目光落于远处,漆眉拧成了川。 “沈宴之。” 作者有话要说: 小小玉:不敢不敢出来,爸爸你最厉害,爸爸v5!!!呜呜呜。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七月在野 3瓶;暮年 2瓶;37648651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7章 沈园, 沈宴之。 霍珩的眼睛警惕地眯着, 他轻笑了一声,漆眸微冷,转过了面, 仿佛对此人不屑一顾。 沧州马场上结下的梁子, 霍珩直记到如今, 花眠对此也就微微失笑, 手心顺着他的背脊, 头倚入他胸膛。 这会儿好多了, 恶心不适感也在逐渐地退去,只是人却很困倦了,“霍郎, 吃完了酒就回吧, 我一点也想见到故人,寒暄两句都嫌麻烦。” 不但麻烦,更是没有那个必要了。 如今沈宴之是抱得美人归,更是随着他的岳丈家,举家搬来了西京,求仁得仁,无有不满了。这一切都是她出力相帮了的。既然如此, 彼此当年那点儿说不上什么情分的情分,就此断了也好,花眠深知自己夫君的小气,其实霍珩是个大度之人, 对敌人有时亦能原谅,但在沈宴之的事上他过不去,花眠也不想他有任何的不痛快。 沈宴之听到夫人如莺语般的娇笑声,回头,一道身影从重重树影之中走出。 她一身华冠丽服,不输西京贵妇的雍容贵介,树影覆在睫羽上,于白腻的脸面上筛下道道阴翳,她走了出来,目光闪闪,尤带笑容地盯着自己。 “夫君,你在看什么?” 她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不知为何,沈宴之竟感到一阵莫名地心虚,后背微微发凉。 但他的神色仍然镇定,“绵绵。” 阮氏看了他一眼,目光越过他的肩,却瞥见,那远远地挨靠着霍珩而坐的美艳妇人。 她们那样好,甜蜜得难解难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