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知不觉谢振江的腿已经伤了一个多月了,当初他在医院做了手术,可回来后腿一直不见好,躺了这么久没有一点好的迹象,谢振江躺在床上哪里都去不了,又因为修车厂的事在局子里吃了不少苦,心里难免不痛快,他不痛快自然会跟江桃吵架,可江桃厂长夫人的头衔没了就算了,还得照顾他照顾那个还在装病的刘玉梅,心里更不痛快。 这不,俩人经常吵架。 江桃心里不痛快,她去菜园子里摘点青菜准备晚上吃,谁知红红见了一直嚷嚷要吃肉,她伸手就把红红打了一顿,回头壮壮也跟着嚷嚷,江桃没办法只能去村口卖肉的那里割了二两肉,回来时正好碰到苏惟惟手里拎着一包豆腐。 江桃勾了唇,虽然她现在条件不好,可苏惟惟也没好到哪去,听说梁明中去了北京了,而那个齐元新最近又在相亲,谢宝芸说相亲的女人排着队来公社里找他,齐元新肯定是看不上苏惟惟这个寡妇了,现在苏惟惟少了个劳动力,还没了摇钱树,她哪来的钱?难怪最近苏惟惟一直吃素菜,猪头肉和五花肉都不吃了,原来是吃不起了。 今晚她买的肉虽然不多,但至少还有肉啊,但苏惟惟呢,只能穷到吃豆腐了,想到这,江桃心里痛快极了,谁知刚走到家门口,就闻见不知从哪传来的香味,那香味直往人鼻子里窜,实在是太香了!最近家里的钱都被谢振江糟蹋光了,江桃好久没吃肉,肚子里没油水,眼下这汤的香味飘来,简直能要人命,江桃真觉得她的魂都被这汤给勾走了。 谁家炖汤了?怪会吃的,竟然舍得把肉炖汤喝,这年头谁家有肉不是直接吃了的?炖汤真浪费,应该是石桂英家吧?她家不穷,又有个孙女,平常经常会改善伙食。 北风呼呼吹着,今天降温了,天色将晚,风吹在人身上不给你一点准备,让她冷得哆嗦,这么冷的天,要是能喝口热汤就好了,以前家里条件还可以,也是吃得起的,就是最近家里日子不好过,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像前段时间那样,吃肉吃鸡穿金戴银的,还有貂皮大衣穿着呢,可现在她已经把貂皮大衣给当了,金银首饰也一件没留,要是还能穿着貂皮大衣,喝一口鸡汤,那日子肯定很美。 不过她至少有肉吃呢,人要学会满足,这总比苏惟惟吃豆腐来的好吧? 江桃这样想着,心情痛快了一些,谁知刚走到家门口,就见她红红和壮壮站在那,眼巴巴盯着苏惟惟家看。 “你们看什么呢?”江桃皱眉。 “妈妈,琤琤和小妹吃鸽子肉,还吃了鸽子汤下的面条。”红红羡慕地流口水。 “什么?”江桃冷皱眉头,一抬眼就见苏惟惟把切好的白花花的豆腐放进一个锅里,原来她是打算用鸽子汤煮火锅吃,买的豆腐是为了提鲜用的?江桃整个人都不好了。 壮壮:“妈,我也要吃鸽子肉,你也炖给我吃。” 江桃气得打他,“什么鸽子肉不鸽子肉的!那东西能吃吗?走,回家吃肉去!” “不,我就要吃鸽子肉,明明你说过以后我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天天吃大鱼大肉。” 江桃气得又打又骂才终于把俩个小孩劝回家,屋里的谢振江也很多天没油水了,他闻着那香味更不得劲,刘玉梅知道了自然也气,这苏惟惟凭什么自己吃独食? 谢宝芸也不舒服,便嘀咕道:“妈,要我说,这还没分家呢,怎么就吃独食了?” 刘玉梅一拍大腿!江桃说的没错,他们还没分家呢!苏惟惟在一边偷偷吃好的,这就是故意跟她作对!想到这,刘玉梅直接从床上跳起来,冲到苏惟惟家门口。 “我说苏惟惟,你这是怎么回事?” 苏惟惟被说的一愣,“什么怎么回事?” “我问你,我们分家没?” 苏惟惟被这人的无耻震住了,下意识摇摇头。 刘玉梅更得意了,当下嗤了声:“既然知道没分家,你这吃好吃的也不知道客气一声,也太不会做人了,不过我这个当妈的也不好说你,这样好了,你现在把东西端过去,让江桃炒几个菜咱们一起吃。” 要是以前刘玉梅瞧都不瞧苏惟惟一眼,可今时不同往日了,她现在家里穷,天天喝稀饭,但苏惟惟呢,经常就给家里改善伙食,谢宝芸说的对,跟苏惟惟一起住不吃亏,毕竟苏惟惟吃得再差都比他们吃得好。 刘玉梅说得好听,说什么炒几个菜,但那几个菜都是菜园里没人吃的青菜,苏惟惟也不跟她吵,只慢悠悠把碗里最后一根鸡翅给嚼了,又给俩娃使了个眼色,就见小妹和琤琤飞快把锅里所有的肉都捞出来,拼命往肚子里填。 刘玉梅看得心疼,这俩小兔崽子真不是个东西!不过今天的鸽子吃完了还有明天呢,她就不信苏惟惟忍心这俩孩子天天吃稀饭,总有一天这苏惟惟要忍不住改善伙食,到时候她一边让苏惟惟交伙食费一边还能享受苏惟惟买的吃食,一举两得。 ?m.BjzjNf.COm